天宫，洛轩看着一切关于月染的描述，淡然一笑。“这些事情，做的很好。”

众仙面面相觑，不明白洛轩为何不处置月染。最大的一位仙官不由得道：“为何不处置这妖女？”

“她除去了对我们十分棘手的人，本君为何要处置她？”

“这……”仙官不由得语塞。

洛轩可没心情管他，只是微微看了看门外。他知道，有人在那里。

“那、那月染其它罪行呢？”仙官这才想到什么。

“功过相抵。”

“……”陛下，您袒护的太明显了吧……

“好了，都散了吧。”

众仙纷纷退下，而洛轩走到了门边，看起来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来了？”

月染显出了身形，吃惊道：“你能发现我？”她额间的诡纹渐渐从金红色向血红色变化，也代表着她很可能入魔。

“答应我，不要误入魔道。可以吗？”

月染微微低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么，就遵从你的内心吧。”洛轩对她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而月染眼睛里的纹路似乎消失了。

那些纹路，在她的额间形成诡纹，依旧变色。只是，没几人会发现她眼睛的变化吧。

“你的眼睛……”洛轩看着她的眼睛，皱眉道。

“无甚大碍，今日承蒙天君法外开恩。”月染道，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恩的情绪。

“无妨。”

“月染今后将继续自己的使命，因此特来脱离天界。”

洛轩听到这句话时，眼中似乎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但是这波澜很快地被掩饰住，他道：“可以。”

“谢天君。”

“染儿，”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月染的神色微微一动，声音柔和了一些：“你在关心我？”

“……随你怎么说吧。有危险的时候，叫我。”

“哦。”不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叫我对吧？”

“那你又在心痛什么？”

“……”

“……”

两个人陷入尴尬的境地，却互相读着对方的心思。他们间的契约，确实是双向的，但是这个“双向”仅仅是读心而已。打个比方，洛轩挂了月染不会有事，月染挂了洛轩也会死。

洛轩：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月染：……你到底是谁？

两人的内心尽在对方心中折射。

“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对吧。”

“嗯。”月染点了点头，咬着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要说什么吗？”

她咬着唇，好半天才回道：“……没有。”

说完，她刚刚打算离开，却被洛轩抱了一下。“要我抱你都不敢说，你还真是……”

月染抬头，咬牙切齿地捏了一把他的脸。“想说我傻？”

“呃……”

趁着洛轩愣神，月染消失在空气中。她脸上好像有湿湿的水珠划过，是泪水？

空中下起了细密的雨，月染刚好借着这场雨安慰自己，一定是雨水滴在了脸上。

可是，心中那份怅然的空荡，为什么……为什么又多了一些呢？

我，难道……真的……

不可能的……他明明是天君，我现在……

她无法想下去，她的“鬽”开始游离在她身侧，想要趁虚而入。

“‘真’，在哪里……？”她呢喃的声音微不可闻，被雨丝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