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急了……”

清朗的年轻男声带着歉意传来。男孩长的高高瘦瘦，简单的白T和牛仔透着一份年轻人特有的阳光与朝气，看上去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不过幸好白启的思维被打断了，不然以她那不正常的神经很有可能会发散出一些比较变态的想法。

“没关系。”

白启摇摇头，把想拿魔方的手取出来。

男孩对上面前女孩漂亮的眼睛，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面容美丽的女孩声音好听清凉，从打扮到姿容无一不给人通透凉净的美感，只是不着一丝表情的脸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正在胡思乱想着艳遇啊一见钟情啊邂逅啊什么的时候，白启已经越过他走到一个书架下，盯着某处看了一会儿，踮起脚尖要拿，奈何1米61的身高有些hold不住。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拿下高架上的一本书。转头看去，高瘦男孩朝她闪了一个笑容：

“这本吗？”

白启盯住他一会儿，不过清清淡淡的眼神让人分不清她是在盯书还是看人，男孩就莫名的有些小紧张，就看见女孩转过头指了一下高架上的某处：

“左边那本。”

男孩马上取下书来递过去，顺便看一眼书名：犯罪心理学。白启接过书后向对方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男孩立刻又露出好看的笑容，牙齿白白。

白启道谢后就站在书架前翻了起来。男孩站在一边，想搭话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但又有些舍不得离开。白启这个人看上去是不太让人起的了谈话欲望的，倒不是说她冷酷拒人，她虽然从事职业危险，但和高贵冷艳完全搭不上边，只是气质比较特殊，让人不太能分得清其性格年龄爱好所以难以找到共同话题而已。

白启一页一页地翻着书页，好像已经陷入了书中的内容。旁边的男生有些遗憾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在她不远处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白启确实很认真地看着书：因为她的读写能力并不算很过关，所以她不常看书，不过偶尔也会看一些有关犯罪心理学的书。看着一群不是罪犯的家伙用严肃的心理学名词推测犯罪心理让她有种被愉悦的轻松感……啊，绝对不是嘲笑。

不过呢，就像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正常人的很多行为一样，这些人里的大多数也只是背下了厚厚的心理学教辅而已，那些最可怕的罪犯和变态们的心理世界不是你凭着几节课堂教学就可以想象的，因为那通常会复杂或扭曲到完全跳出人类的正常社会秩序。能描述的很接近的只有少数拥有超乎常人的直觉和联象力的人，而这种能力通常称之为天赋。

——情感及意志方面障碍，行为受偶然动机驱使，任性且毫无逻辑，对一般人心神不宁的情绪感觉不敏感……对一般的人际关系毫无反应，对他人给予的善意和关心无动于衷……情感冷漠而缺少变化……

看了有一会儿，又翻了几页，白启突然就不想看了。

反正要真想研究这东西，她可以从聊天室里找一个家伙聊天，不过兴奋点不同的黑暗生物都觉得对方很难沟通就是了。

向不远处的男孩出了个声，看着对方立马站起来，白启扬扬手中的书：

“能帮我放回去吗？”

男孩拿过去放在书架上，白启点头道谢后就走了出去。男孩在后面满心苦恼，看着美女的背影消失不禁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露出青春朝气的笑容：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又马上脸一耷拉，可是他的芳草在哪里啊……

下午，河堤。

白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多，离中午服入药剂过去有5个小时了，她四下张望着，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那条狗。

——它用爪子不断地刨着地面，嘴里不断地流着涎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看来如果是这幅样子，就算是再可爱的宠物狗也会让人觉得厌恶。

而它在看到白启的一瞬间更好像烧的滚烫的油里滴入了一滴水，突然狂吠了起来，说不出是出于恐惧还是狂躁。它先是不住地转着圈儿，然后疯狂地想要扑到白启这个方向来，拴在它脖子上的细绳紧绷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断一样。

药效比想象中的还要强一点。白启有些意外地想到，她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掏出手机玩游戏，偶尔抽空看看狗的反应。

说真的，如果能有人体做实验，实验结果肯定是最准确的了，不过也一定会多出麻烦，她懒得去处理。白启自顾自地想着事情，那焦躁中含着极度恐惧的吠叫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天色渐暗，7点往后它的状态没有再严重了，而药效出人意料地一直持续到了9点多，8个多小时。白启合上手机向那只狗走去，虽然药效还是没有散去的迹象，但是需要的数据她已经得到了，所以也没兴趣继续等下去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支弹簧刀，动作娴熟地在那条狗的身上刺了几下，没费多长时间它就满身是血地倒下了。白启解下拴在树上的绳子，拖着狗的尸体一路走到河边连带着那只弹簧刀一起扔了进去，然后蹲在河边洗了洗手，这才往回走去。

那种药剂的含量她很清楚，一般是以微克为单位的。但仅仅是2片，合起来只有10mm2左右的纸片的含量就能达到这种效果，说明这种药剂，或者说毒品的药效实在是很强，无外乎就是LSD，麦司卡林那种级别的。虽然说宠物狗和人不能混为一谈，但是可以作为不使服用剂量过大而让人发现破绽的参考。

根据周楚楚的资料，虽然傅生华那个人很混，脾气有些暴躁和反复无常，但是精神还是正常的，那么就说明，他平时服用的毒品含量一定是严格控制的，只是微量而且药效不高而已，估计这一次大概是想玩大点，用一次高致幻效果的药剂——长期使用这种级别的毒品，精神早就分裂了——所以，她只要帮他稍微再玩大一点就好了。

只要把1片纸变成3片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