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这么小就要出来讨饭？你爹娘呢？”

“我爹娘不在了，若我不讨饭，就该饿死了。”

“不怕不怕，我爹娘还在，我把你领回家，你跟我玩好不好？”

“好啊！”

————

“来追我啊！傻青鸾傻青鸾抓不着！略略略！”

“梦谭姐！你别跑！我们不玩这个游戏好不好？青鸾总是抓不着！”

“不要，就玩这个！傻青鸾傻青鸾！哈哈哈！”

————

“梦谭姐，你整天看这些花花草草的是在做什么呢？”

“只有把这些花草看透了，才能绣出最生动的刺绣啊。”

“你才多大啊就在操心这些？都没有人陪青鸾玩了。”

“青鸾乖，青鸾也一定有喜欢做的事情对吧？青鸾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开心呢？梦谭姐也有啊。”

“青鸾不知道。”

“青鸾不是喜欢替受伤的小鸟包扎吗？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替人包扎？做一个神医？”

“神医？那成了神医是不是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青鸾才不要。”

“好啦，等我把剩余的部分绣完了就陪青鸾玩好不好？”

“嗯！好！”

————

“青鸾，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如果青鸾做大夫，梦谭姐会不会替青鸾高兴。”

“当然啦，青鸾这么聪明，做什么都会做到最好的！”

“嘿嘿……梦谭姐高兴就好，”

“如果以后我生病了要青鸾治，可不能收我钱哦。”

“嗯嗯嗯，那是一定的！”

————

“青鸾你在家乖乖等我们。这次贸易不适合带太多人去，我也只是跟爹爹见见世面。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一个人在家要乖哦。”

“很快是多久？一天？三天？五天？半个月？”

“总之，很快。答应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有什么问题找林叔。等我啊。”

“好吧，希望是很快……”

————

“孙伯伯，孙姨，梦谭姐，你们在哪儿啊？是不是不要青鸾了啊……”

“梦谭姐，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玩游戏，青鸾追你……”

————

“你是谁！？”

“姑娘别紧张，在下也就是借姑娘的地方暂时避避雨而已，顺便包扎一下。”

“你的手……”

“呵，姑娘怕吗？转过身去吧。”

“你肯定很疼吧？”

“疼？不觉得……”

“看着都挺疼。”

“日日刀口舔血，这些伤已经不算什么了。甚至根本就没多大感觉。”

“那么，让我帮你好吗？我会给你好好包扎的。”

“你？呵，好吧。”

————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血媚。”

“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

“难道我看起来不像？”

“嘿嘿，之前没注意，况且你以在下自称，实在不容易猜得到。”

“呵，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鸾。”

“……”

————

“梦谭姐，你当时怎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孙家大宅等了你们多久？你不是说过很快回来吗？”

“青鸾，那时我根本来不及找你，直到遇到了师傅我才躲过那场浩劫。等我再回到孙家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孙家大宅也废弃了……”

“报仇？难道孙姨和孙伯伯，真的……”

“是，我就是来报仇的。青鸾你记住，往后的日子，我不叫孙梦谭，叫我血媚。鲜血的血，妖媚的媚！”

“梦谭姐……血媚……”

————

“嗬，再也回不去了。梦谭姐，血媚……”

…………

“虚空之门后面，就是这样的世界？”南宫觞自言自语道。

走进虚空之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绚丽的世界，虽说夜幕降临却也灯火阑珊，好不灿烂。

这个世界令南宫觞迷茫了。他不知道大路上极速奔跑的庞然大物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庞然大物像是在遵守什么规则一样跑跑停停。

也不知道万家灯火怎会如此明亮，每一个商铺都装饰得富丽堂皇。为什么好多人手机会捧着会发光的铁板，似乎很着迷……

独自疑惑走了这么久，南宫觞却渐渐确立一些事情。这里面的人都看不到自己，而自己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在这个世界里南宫觞就像一个不存在的虚体。什么都碰不到。

“走了这么久，也不见杨雪出现，是不是前辈送错地方了？”眼前的世界南宫觞从未见过，不禁怀疑夜辰是否将自己送错了地儿。

“快走快走！顾家公子今夜要在时光街邀请范家小姐跳华尔兹，这可是全城见证的订婚！肯定是很盛大的！”就在南宫觞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出现了三个女生牵引着他的思绪。

“想想都觉得浪漫！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轮到我头上呢！”其中一个女生嗔怪道。

“得了吧田静，美事想想就行。有一场免费的舞会看也不错。”另外一个女生挖苦道。

“于敏你怎么说话呢？不理你了。小雪，你怎么看？”田静又看了看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的杨雪问道。

这回南宫觞看清楚了，那安静的可人儿就是杨雪！杨雪虽然借尸还魂，可那安璐的模样恰好跟她一模一样。所以南宫觞认得出她。即是她的梦境，只能看清她的容貌倒也不怪。

“华尔兹……嗯……即是全城最有名的两大世家联姻，那曲子也应该是高大上的极品，免费听一次，怎么想都挺划算。”杨雪嘴角勾勾笑道。

“杨雪，跟我回去！”南宫觞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个空。而且杨雪看起来也并没有看到他。

“曲子曲子，满脑子都是曲子。”田静没好气地戳戳她的头嗔怪道。

“她是天生的音乐狂，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哦？”于敏摊手道。

“不是我说你啊小雪，你都二十四了，还没有男朋友。传出去丢不丢人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田静挑挑眉。

“得了，你又不是我妈干嘛管这档子闲事儿？二十四怎么啦？三十的剩女也不是没有啊，你要说媒找她们去。”杨雪打发似得对田静说道。

“那您就继续单着吧！”于敏田静二人异口同声地挤兑道。

“去，不是嚷着要去看跳华尔兹嘛？快点，不然曲子听不完整那多不好？”这会儿杨雪倒是急了起来，急忙拉着二人没入人群。

没等南宫觞跟上去眼前便恍惚一片，接下来的场景便是杨雪被人不断挤来挤去，最后不知道是谁猛的一下推她狠狠摔倒在正在跳舞的两人旁边。

“你没事吧！”正在跳舞的男人扶起她急忙问道。

当那男人抬起头那瞬间南宫觞愣了好久，那张脸，没有谁比他更熟悉。那明明，就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我……擦……谁这么大力气啊？”轻轻抚摸自己手掌上的擦痕，杨雪嗔怪地看了看人群。

“很疼吗？”顾言从兜里拿出手怕替杨雪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没事了，帅哥你继续。”杨雪不好意思的笑笑，很快撤出了大家的视线。

“丢死人了！”纵使杨雪已经走了，可是嘴里念叨的话还是被人给听见了。顾言笑笑，不再继续。只是转身离开了。

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如此短暂，甚至根本不令人在意。可是彼此都在对方的心里停留了一阵子，明明已经快要忘记，却又在忘记边缘重新想起。

南宫觞知道杨雪的梦魇就跟这个顾言有关，因为除了杨雪，他就只能看清他。而且他很好奇这个顾言为什么跟自己长得这么像。若是杨雪还记得顾言的样子，那么等她醒了会不会将自己认错？是了，逃不过了。

在梦境里南宫觞其实根本不用到处乱走，因为他总会看到杨雪，然后又会忽然由一片白光略过很多事情，出现一些令杨雪记忆犹新地记忆片段来帮助南宫觞了结杨雪的心结。

恍惚间已经是白天，两人再次的邂逅是在学校音乐课上，那时她埋着头苦苦记忆上节课老师所说的知识，完全忽视了已经坐在身旁的他。

待她记起他时，他已经去台上弹奏出了一曲温婉动听的曲调令她瞠目结舌。那时她想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你是怎么学的？怎么会弹得这么好？”她终于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第一次跟他平静正常地问了一句话。

“每天各种枯燥乏味的练习，想不会都难了。而且，我根本不喜欢音乐。”他眼色灰暗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音乐学院？”她好奇问到。

“为了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忽然自信地笑笑。

“谁啊？是女孩子吗？你喜欢的女孩子？可是那天跟你跳华尔兹的女孩不是你的未婚妻吗？”女人天生的八卦性质让她一问再问，幸好他也耐得住性子一一解答。

“那个女孩已经不再单纯，成为了我不喜欢的女孩，我喜欢的女孩，我记不清她长什么样，记不清她的声音，也记不清到底为什么喜欢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