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吓得跌坐在地上，“什…什么…”

柳惜正想开口，门外传来了阵阵嬉笑声，很快，渐渐变成了愤怒的吼叫。

“你让我走！你…你们全是恶魔！”他扶着桌子，颤抖地用手指指着柳惜叫道。

柳惜冷笑，她一步步逼近李涛，刺刀再一次抵上了李涛的肚子，“出去了，你会死得更惨。”

“我还没说完。”她变了脸色，“所有的怨灵将进入医院的人一个个杀死，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万死难恕！”

“那些可怜的，未出世的生灵，因为那些人轻易的决定，害死了他们！”

“怨灵…没错，的确是怨灵，怨恨那冷酷无情的人类！”

“为了安宁，必须将他们杀了，人类，死不足惜！”

柳惜越往下说，脸越狰狞恐怖，她的言语是那么偏执，却又是那么让人无法反驳。

李涛低下苍白的脸庞，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啊…

门外的叫喊声突然停息，柳惜的刺刀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你，也不是好人。”一针见血的话语刺中了他的心底。

一个星期前——

“丽丽，求你了，我们还小。”李涛接近卑微地对安丽说。

安丽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孩，手不停地搓动，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好吧，我答应你…”她有些后悔。

“真的吗？谢谢你丽丽！”李涛的眼睛闪烁着欣喜的情绪。

那一家医院，和这里很像呢！

他不敢回忆，他无意间瞧见了婴儿的尸体，使他呕吐不止，整整发高烧三天三夜。

这次被追，也是因为后来直接和丽丽分手了，所以被她的家人盯上。

………

柳惜没动，她冷若冰霜，“你的一言一行真的很可笑，特别是…你那惨白的脸。”

李涛抬起头，注视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人在最恐怖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冷静下来。

“记得你陪你前女友来的时候，我也在呢，当时啊，我被扔进了一个垃圾桶，我的母亲，很痛苦呢。”柳惜自顾自地说道。

“你…你已经死了！”他大喊。

“这具尸体，真的挺好，刚刚我的演技可以吗？人类。”柳惜笑了。

“我注定要死吗？”李涛无力地问道。

柳惜沉默了，她缓缓开口：“父亲。”

“你是…你是…”李涛完全呆滞了。

“那一天，我的父亲看了我一眼，母亲很疼，我知道她不愿我离开，被拿出来时真的很痛，不过我说不了话，也哭不出来。”

“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见了我便吐…”

柳惜一字一句地说，每一句话，都让李涛像得知患了绝症一般流下泪来。

“你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他哀求道。

柳惜忽然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很美…

“父亲，我只想知道，你…爱母亲吗？”她问了一个啼笑是非的问题。

李涛没出声，他张张嘴，不敢回答。

“我明白了。”她再次讽刺地笑了。

霎时间，一群怨灵涌进来，用力撕咬着李涛的皮肉。

过了没多久，一具白骨躺在地上，柳惜看着。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