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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诱人,世子自便 作者: 凌乱笔翼 字数:3692 更新时间:2016-11-25 15:53:00

第四十八章 好雨知时,当春发生

夜摄说得没错,武丞相府与靖国公府虽然面上一派和气,但在下面是早已结下了梁子。

提亲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根横在两家之间的刺,武丞相府对此耿耿于怀,认为靖国公府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靖国公府则暗地里觉着这一切都是武丞相府搞得鬼。

唯一注意到不对的便是那跪晕在祠堂的杜康,因为他身边的青衣谋士,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可是当他说起这件事,并一再强调打他的是落叶公子事,家里没一个人相信的,都以为他是被欺负得有些魔障了。

因为他们撅地三尺也没找到他说的青衣谋士,至于落叶公子,虽确有其人,但那人神出鬼没,怎的就恰与杜康遇见,还打了他?

杜康这才觉得,他的家人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模式,他到现在才发现,那个青衣谋士也不过是他在江湖遇到的路人甲,只是那人时常为他出谋划策便为他所用,但那人从不跟他回靖国公府。

而那唯一能作证的几个小厮早在出事之时便被老靖国公下令打死,现在没有一个人信他,甚至他觉得,脸他的亲生父母都相信他被男人破了身子……

或许,这才是他后来愈加放纵的原因,所谓宠爱,有时候也不过是一场幻象,一场利用,靖国公府也只是利用他来显示皇家恩宠罢了……

得知杜康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沈安安和兰琅也并不高兴,相反,心里还莫名地有些沉重。或许她们只是从人性的角度,有些可怜他罢了。

再到怡红院,从离香口中得知,那日杜康与王妈妈在楼梯处争执,只是因为杜康非要和她见面,王妈妈以她身体不适为由拦着,这才让沈广看到那样一幕,也就有了后来之事。

而且那次花魁比武,也是杜康买通了管事下的毒,只是为了让离香出丑,然后从花魁之位上下来,他好趁虚而入,趁机将离香买回去。

因为怡红院的女子之中,花魁是招牌,是不能赎身的。

沈安安闻言也没再说杜康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说到底也是沈安安害得,不过她那也算是为她自己和离香报了仇,现在也算是两不相欠。

但沈安安还是好好安慰了离香一番,还提出要帮她赎身。

离香一听,掩面笑道:“你是傻了吗?刚刚我还与你说,怡红院的花魁是无法赎身的。”离香望向窗外,天都灰了,过会儿怕是要下暴雨呢。

她的心里突然有丝挥不去的惆怅,今年她已经十六了,等到能赎身的时候,可能已经人老珠黄,姿色不再了吧!不,院里也可能再来些新鲜姑娘,到时候她这花魁之位可能很快就要拱手让人,那个时候,她要怎么办呢?

沈安安挠挠头,心里有些上火,这什么破规矩,还花魁不让赎身。

“那就等你过了气,我再来赎你!”

离香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广口中这“过气”是什么意思,不由笑了:“你这儿哪来的那么多新鲜词汇?真好玩儿!”

“咦?好玩吗?我这还有好多呢,说给你听呀!”沈安安见离香有了兴趣,便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道:“碉堡,狗带……”

两人聊着聊着就高了,沈安安又要了一桌好酒好菜,让兰琅也坐下,吃完饭了就跳舞,离香教她们古舞,沈安安教离香和兰琅现代舞,三个人直玩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酒逢知己千杯少,谈话但嫌日光短。

回去的时候,外面已是轰轰雷声,然后开始下起小雨,两人刚回去跟王妈妈借了把雨伞,一到门口,那雨已下成了瓢泼之势,纵然撑着伞进雨里也不顶事儿了。

“真是日了狗了,要是有个雨衣便好了!”沈安安这会儿想起雨衣的好处了,还是雨衣方便啊!打个伞四面漏风不说,还挡不住雨,不像雨衣,那几乎是无死角全覆盖了,穿上还暖和。

不过这古代没有雨衣,只有蓑衣,王妈妈去屋里找找,也找了两个蓑衣,只是都蒙尘了。

“要不,公子还是在此等等,等雨小些再回去吧!家里我可以让小厮去报个信儿。”王妈妈看着这雨势,担忧不已。

“不妨事儿,我们家教甚严,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得按时回家。”沈广语毕便拉着兰琅穿着蓑衣跑进了雨幕之中。王妈妈无奈轻叹一声,一转身便见离香满脸愁绪地站在那里,身上只着轻薄衣衫。

“姑娘怎地站在这里,还穿得那么薄,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王妈妈赶紧脱了外袍包在她身上,拉着她往里走。

“妈妈。”离香突然停下,低着头静静道:“落叶公子,就是不肯留宿于此吗?”

王妈妈心里一惊,再抬头,便见离香泪眼朦胧。

“姑娘,你这这是何必,女儿清白,怎可随意献于她人。”王妈妈心中慨叹,我的公子,离香果真喜欢上了那个落叶公子,你又该如何?我那可怜的公子……

离香挣开了王妈妈的手,将身上的外袍脱下还与她,低声说了句:“我这是何必,妈妈不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妈妈是最懂女儿家心思的,再说了,我在这怡红院做了三年的花魁,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除了王妈妈,还有谁会相信我还清白呢……”

美人蹙着秀美,满脸凄楚泪痕,神色恍惚地一步步挨上了楼梯,王妈妈看着那一抹瘦削的倩影,只觉得心里一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感情这事儿,还真会折磨人,折磨了那么多人……

那一晚,怡红院四楼的一个房间,灯亮了一夜,一个清瘦男子手持酒杯,喝得烂醉,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王妈妈拿起一个狐裘大衣盖在了醉人身上,轻声道:“睡吧,公子,奶娘陪着你呢……”她挑亮灯花,听见那噼里啪啦的火星灼烧声,思绪飘飘悠悠地回到了从前。

那巍峨的宫墙,那宫道上执灯换班的宫女,那清冷的大殿,那容颜未衰心却已死的娘娘,那脸蛋稚嫩,刚有两岁的公子……然后是,兵士,杀戮,皇帝崩,娘娘死,她带着两岁的公子穿过火海,穿过那如同修罗地狱的宫殿,和数千百姓一样,流浪……

等到天亮了,她方回过神,那些事情,早已过去了快二十年,现在的她和公子再也不会衣不果腹,他们比起那些亡灵冤鬼,已经幸运太多太多。

再说这边,沈安安和兰琅两人刚出去就后悔了,这雨下得太大了,打在人身上感觉真和刀子没两样,就算沈安安她们穿着蓑衣,也还是很快就被淋湿了。

可是出都出来了,她们也不想再回去,况且就算回去,她们也还说要回相府的,真是回去晚了,她爹指不定怎么罚她呢!

正当两人还在雨中苦苦挣扎之时,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拉着沈安安的手便往一处跑。本来这大街上都没其他人,就她和兰琅像两个二傻子似的在这冲来冲去,没想到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个人来。

沈安安没了防备,一下就被那人得逞了,她发射性地甩了甩手,想甩开那人,不料那人力气极大,像是练家子,沈安安根本甩将不开,在这大雨中她也不好跟那人打架,只能挣扎着被那人拖走。

兰琅见此情景也赶紧瞪着眼睛跟着沈安安,就怕那人伤害她们家小姐。

等到三人到了一处屋檐之下,沈安安才看清刚刚拉她手的人是谁,顿时将手嗖一下地缩了回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兰琅也瞪着眼睛看着对面被淋成了落汤鸡的白衣男子,有些难以置信:“世子,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其实兰琅想说的是“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真是笑死我了!”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兰琅在关键时刻果断改了口。

同时还拼命忍住了笑,只是忍得一脸僵硬,所以当羽忆凡看兰琅板着一张脸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小童今日是怎么了,整得那么严肃!

羽忆凡扒了扒自己额前已经乱掉的湿发,也不回答兰琅的问题,只是担忧地看了看沈安安道:“落叶,你还好吗?”

看着羽忆凡紧蹙起的俊眉,沈安安心里像是放置了一个汤婆子,整个心都暖融融的,她觉得羽忆凡,说不定也喜欢她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羞涩地不敢看他,便低下了头道:“无妨。倒是你,都淋成了这副模样,刚才不会是在哪个地方避雨,看到我们在雨里横冲直撞,怕我们撞倒了行人,才将我拉过来的吧!”

“嗯。”羽忆凡紧紧地盯着沈安安的头顶,一脸认真地答道:“不过不是怕你撞了人,是怕你淋了雨,生了病。”

沈安安诧异地抬起头看他,正好撞进他那一双深如潭水的黑眸中,心里顿时像是揣了一个兔子,兴奋地跳个不停。沈安安迅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缓解着刚刚奇怪的情绪,两人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雨一直下一直下,仿佛下了一个世纪。沈安安看着那雨幕,耳边传来羽忆凡低低的说话声,她只是听着,却觉得那声音正对着她耳朵呢喃似的,让她不由得耳根发热。

兰琅站得离两人远了些,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偷笑,不过一会儿,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远远看了沈安安一眼,心里忐忑,不知小姐知道了会不会怪她呢?可千万不要怪她呀!

终于,雨停了,沈安安正待说要先走,羽忆凡忽然动了,只见他迅速地将沈安安压在墙上,趁着她大脑空白,双眼圆睁,满脸惊讶地看着他时,他勾起嘴角,绽放出了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然后俯身下去,轻轻地在沈安安嘴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趁着她闭眼的空挡,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便飞速地逃了……对,是逃了……

然后兰琅便见自家小姐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红又变黑,然后对着羽忆凡的身影咆哮道:“羽忆凡,你他丫混蛋!彻头彻尾地大混蛋!”

兰琅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这诡异地一幕,好奇地想着,世子到底跟小姐说了什么呢?竟然惹得小姐如此生气,到底说了什么呢?

说了什么呢?当天夜里,沈安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像是烙煎饼一样。翻到了半夜,她的脑海中还是羽忆凡那句类似情人间呢喃的话,每每想起,她便全身发热。

羽忆凡说:“叶儿,原来你是个女子,虽然小,但我感觉到了,哈哈……”只有沈安安自己知道,羽忆凡在离开的时候,还用胸膛抵了抵她的胸口。

沈安安当时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由羞到怒再到恼羞成怒。

羽忆凡,真是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沈安安嘟囔了一阵,总算是满意了,一个翻身,心里想着,要是明天还能见到他就好了,然后便沉沉睡去了。

作者的话
凌乱笔翼

羽忆凡:“媳妇儿,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吗?嗯?”羽忆凡说着,含情脉脉地搂住了沈安安的腰。 沈安安想了一会儿:“你是说你整个人都跟疯子一样的那次吗?”羽忆凡:“……”果然有些事情还是默默埋在心里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