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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诱人,世子自便 作者: 凌乱笔翼 字数:4618 更新时间:2016-11-25 01:30:00

第四十六章 一场好戏

王妈妈抬步上了三楼,到了门口,只见杜府的家丁或是蹲在地上眯着眼睛,或是靠在栏杆上看下面的漂亮姑娘,或是靠在墙上睡得打呼噜,总之每一个是好好立着守门的。见此情景,王妈妈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呸!

“醒醒,醒醒!杜公子让你们守门呢,怎么都睡着了!”王妈妈将那些下人叫醒了,就要去敲杜康的门。

王妈妈心里冷笑一声,狗奴才,姑奶奶这是救你们呢,要是今天不把你们爷救出来,明天你们就得爽到奈何桥上去了。

不过王妈妈面上还是笑得花枝乱颤的,拿着帕子捂住嘴巴:“我懂得的!哎呀!”然后身子往门边挪了挪,侧着耳朵像是在听声音,忽而皱起了眉头道:“我听这里面没声啊!怎的也不像在做那鱼水之欢之事……”

那群下人这下迷糊了,其实他们除了在刚开始的时候听到几声轻微的响动(沈安安拖动杜康,以及把他扔到床上绑起来的声音),还以为是两人的情趣,然后就什么声都没了。

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他们少爷也很少和男人这样,他们也不敢实打实地听墙根,所以没了声音只会让他们觉得少爷和那得宠的人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他们自然就听不到。

而且杜康自始自终都没叫一声,按理说要是有什么事儿他呼救一声总行吧!他们也没有想到杜康会遇到高手这个可能性,果然如王妈妈所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奴才。

杜康这个人懒惰成性,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不干一点正事,还鼻孔朝天,仗着自己家世好从小就知道恃强凌弱,也没碰到什么阻碍,自从更加无法无天,觉得这世上都没什么人能害得了他。

这帮奴才也是有眼无珠,眼高于顶的,也难怪发现不了主子出事儿。

他们不懂,王妈妈可是懂得不少,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指不定就出事儿了,不过他们也不敢敲门,要是万一猜错了,打扰了杜康的兴致,他们真是罪过大了,这小少爷生气起来可是非常狠的。于是他们都眼巴巴地瞧着王妈妈。

王妈妈哼了一声,便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杜公子,杜公子?”

王妈妈敲了三遍门,还是没人应,这会儿那奴才觉出不对来了,争着抢着推开了门,就怕自己不是第一个救主的人。

王妈妈混了那么多年,对这些人的脾性可谓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些狗腿子,平时不出力,到争功劳争好处的时候都削尖了脑袋往前挤呢!连自己这怡红院的姑娘都不如!

好在她先前有了准备,提前往后推了一步,这才没被那群争宠的狗奴才们绊倒!

然后屋子里面就乱起来了,那群下人冲进去的时候,杜康早已经醒了,只是苦于嘴里塞了布,虽然哑穴自动解了,也还是吼不出来。

四肢也被牢牢绑在床头,想动都动不了,也发不出什么响声闹不出什么动静让那群奴才感出什么不对来就自己,正在这生闷气呢,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杜康便见那群奴才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杜康一下子就活了。

对着他们吼道:“看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发也被剪掉半截,还有地方长有地方极短,远远一看跟狗啃得也差不了多少。也怪不得那群下人那么惊奇了!

杜康是谁啊!那可是在靖国公府最得宠的公子,大皇子母妃得亲弟弟,大皇子的亲娘舅,那可是在京城之中横着走的人物,此时却成了这副狼狈模样,这群奴才表示心里很幻灭,原来那么牛逼的人也能被整成这样。

杜康也只以为他只是破了件衣服,并不知道他的脑袋也被人动了手脚,等到被仆人放下床才觉得头上有些异样,轻快了不少啊!伸手一摸觉得很不对劲儿,一看床上,那大把的碎发,杜康眼中的火都能把整个怡红院点着了!

那个人,他一定得报复!

“王妈妈,那人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杜康咬牙切齿地问道,脑海里全是把沈安安翻来覆去折磨的画面。

“不知真名为何,只知名唤落叶公子。”

王妈妈来之前被沈安安交代了一番,自是知道该怎么说。

杜康犹自不信,眯着眼睛望向王妈妈,嘴角露出一抹凶狠:“王妈妈,你是聪明人,也知道,这怡红院再怎么热闹,也不过只是个玩意儿,我靖国公府要想封了它,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王妈妈暗地里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面上赔笑:“老婆子自是知道,杜公子贵为国舅爷,我这小小的怡红院可真是惹不起的,王妈妈骗谁也不敢骗你啊!”

杜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赶紧让人给我找身衣服,这个样子出门还不让人给笑死!”杜康嫌弃地看了看身上的残碎布片,心里隔应,可要是现在脱了,他就真的只能裸奔了。

王妈妈面有难色:“杜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是青楼之地,有的多是女子衣服,男子的衣服也只有打杂小馆的,怕是污了杜公子的身份,不好去拿给公子穿呢。”

“妈的!那怎么办!”杜康彻底暴躁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一看外面的天色,心想着马上老靖国公就回府了,到时候肯定得去看他是不是在写字。

他这几日因为和丞相府的亲事,被家里人管得很严,每天不然出门,就只能在家里书房写字,老靖国公还每日检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杜康是什么人,那是成天视读书写字为无误,从小以做一名纨绔的二世祖为己任的人,他这个性子,除了干些缺德事儿有耐心,其它的什么都不行,更别说是每日都做书房写字了。

结果当然是写了几天就烦得想上吊,今天正好赶上老靖国公去友人家赴宴了,大哥陪大嫂回娘家了,他母亲心疼他,才悄悄放他出来转一圈,还特意叮嘱他不可张扬,更不准去烟花之地才算完。

这几个仆人本是他母亲派来看着他的,却不想这几个人跟着他混惯了,根本就管不住他,也不想管他,他们都想跟着杜康来着看看美娇娘闻闻酒香呢!

要是少爷高兴了还能赏他们杯酒钱,他们真是傻了才会拦着杜康。

杜康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里着急,本想让家丁直接下楼去抢一套,又怕闹出了事儿被老靖国公知道了,肯定得被禁足好长时间,那也太无聊了,他可受不了。

思前想后,杜康一咬牙,便让王妈妈让人送来一套小倌服。王妈妈心下诧异,落叶跟她说的明明是杜康绝不会穿小倌服,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等小倌服拿来的时候王妈妈明白了,杜康这厮还真是聪明了一回,自己不穿小倌服,却抢了一个家丁的衣服,把那小倌服丢给那个被抢衣服的家丁穿了。

头发是没办法了,他总不能像个女子一样裹个头纱出门吧!而且这里遮脸的头纱都是女子用的,颜色显眼,还充斥着迷情香的味道。

杜康第一次对青楼那么多意见。

最后他也是草草地掼了一下发就和小厮一起出去了,不过这次可不比进来的时候,他怕被旁人认出来丢了面子,低着头和那些小厮混在一起,倒显得那个穿小倌服的小厮像个主子。

众人见这一队人也只以为是谁家公子相中了这怡红院的那个小倌,这会儿子派人来接了。

可是一行人刚到门口,变故突生。

先是突然来了一个人,在杜康和一种小厮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揪掉了杜康得发带,没了发带,杜康的头发一下子就显了型,最长不过直到了肩膀出的头发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一散下来那真是越看越难看。

这会儿虽快到了晚上,却正是夜市开始的时候,怡红院门口便是夜市,赶集的出来玩儿的老百姓一对对地来往着,这会儿见个披头散发且发型古怪的人都站在那里驻足观看。还有人指着杜康在那里议论纷纷。

杜康虽气,却也不敢就地发火,而是不管不顾地往家跑,趁着还没人认出他,只要他顺利到家,还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谁会知道这么狼狈的人是靖国公府的公子啊!

正当杜康怀有这样的侥幸心理之时,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句:“哎!大伙人快看啊!那不是靖国公府最得宠的小儿子,京城里的小霸王杜康吗?哎!他怎么成这副德行啦!哈哈哈……”

杜康想将那个多嘴的人揪出来痛扁一顿,可他举目四望,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哪里找的着是谁说的那话?

耳边充斥着那些百姓胆大包天的话。

“啊呀呀,这坏蛋终于也有了这么一天,看样子被人打得挺惨,真是苍天有眼……”

“哪啊!我倒觉得不像是打的,你看他平时欺男霸女的,这回说不定也被人给那什么了呢!”

“就算被那什么了也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该让他尝尝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感觉……”

“哎呀,还国舅呢,真是丢死了皇家的脸面……”

停!停下来!不许在说了!停啊!

杜康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脑中像是装上了一台织布机,一直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他想让那帮贱民闭嘴,想把他们全杀了,可他办不到!

杀杀杀!杀了他们!

他的眼圈泛红,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身子慢慢地抖如筛糠,最后一个急火攻心,气得喷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几个小厮见此状况,腿都吓软了,还是王妈妈招呼了几个人把他送回了靖国公府。

等到靖国公府的人都走远了,沈安安和兰琅才从人群了走了出来,给那几个帮忙的乞丐赏了钱,他们便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杜家小公子那么不抗事儿,直接被人说吐血了!”沈安安磕了口瓜子,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摇摇头叹道。

兰琅撇撇嘴:“就是就是,怂包一个,都说虎父无犬子,看他这怂样,他爹也定不是个什么厉害家伙!”

夜深了,王妈妈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便去了四楼一个隐秘的房间,推开机关,墙上便出现了一间密室。

王妈妈点着油灯进了密室,只见密室中原来也是一间布置和外面相同的房间,只是书桌之前正端坐着一名儒雅青年,正在执笔练字。

“公子,该歇息了,晚上费眼神,还是明天再写吧!”王妈妈说着,把那书桌旁的油灯又挑亮了些。

“不妨事,奶娘先去睡,不用管我。”那青年头都不抬,接着写他的字。

王妈妈看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

青年停下笔,看着王妈妈道:“怎么了,可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王妈妈又叹了口气,哽咽道:“都是奴婢无能啊!保不住公子的紫葡萄,被那落叶公子和他的小厮偷吃了好几串!”

那青年绕过书桌掏出手帕帮王妈妈擦着泪,听到这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不就是几串葡萄,不是没摘完吗?又何值得奶娘如此挂心?”

王妈妈拿过那青年手中的手绢,兀自擦着眼泪:“当然挂心,想当年公子还小,在那――在那高墙之中,可是最爱吃那紫葡萄的。这紫葡萄在咱们这里很少能成活,故而非常稀有,夫人那是又不得宠,这下面送上来的紫葡萄到了咱这就剩一串。”

“夫人也不舍得吃,都给了公子,现在也是,好不容易活了一棵,奴婢自己一个子儿也不舍得吃,每天剪枝修叶,就盼着结了果子给公子尝鲜呢,却怎能给别人吃了。”

王妈妈说着看了看墙上挂得一副画像道:“夫人这么多年也没吃过这紫葡萄,今年可要多供一些才好。唉!公子命苦,本是这么尊贵的身份,该过的是大富大贵的日子,却落得如此青楼之主的境地,怎能让老奴不甘心!公子啊,奶娘无能啊……”

那青年也看了画像一眼,低声道:“说什么大富大贵,不过是前朝往事,过眼云烟,我早已记不清了……若是没有奶娘,我怕是也活不到今天,奶娘不必自责……”

青年顿了顿问道:“离香现今怎样了,身子好全了吗?”

王妈妈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那就好,苦了她了,要为我撑这多事,她不过一介女子……唉!”青年低下头,叹了口气。

王妈妈过了半晌才道:“公子,离香……怕是喜欢上那落叶了,她……”

“是吗?”青年的心中蓦然一痛,再抬起头,脸色已有些苍白。

王妈妈紧张道:“公子你――”

青年摆摆手:“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事就跟这朝代更迭一般,拦不住,万事莫强求……”

王妈妈看着眼前秀气瘦弱的青年,突然间鼻子又有些酸了。

作者的话
凌乱笔翼

大家猜猜最后这个瘦弱青年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