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晚鸢煦涵
一千年后。月朗星稀,绿草如蓑,广阔的原野一望无垠。
笛声在晚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悠扬悦耳,似乎在晚风中追逐和嬉戏。
黄昏后,一个脑袋上留着圆溜长辫的小牧童躺在牛背,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手里拿着一根翠绿欲滴的短笛,在风中摇曳。
今夜放牛晚归,她忽然听到原本熟悉的山间忽然传来了呜咽的古琴声。
虽然天色渐晚,杜晚鸢骑在牛背上却好奇如许。循着笛声,杜晚鸢寻着了一处简洁的茅屋,茅屋前一位琴师正在奏琴。
他面前上的香案上点燃着的香烛袅袅生烟。
琴师弹奏着面前的忘川古琴,旁若无人一般。
杜晚鸢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忘记了时间一般,此时月亮当空,天色已晚。牧童终于这才回过神来。
那一晚,杜晚鸢回到家后居然失眠了。
作为一条通往回家的路,因为路远这条小路她从未走过。
今日她无意的心血来潮,却无意间碰见了那位琴师,他的琴声是如此特别,就仿佛是着了魔似的,在她耳旁一直回荡。
从此,她每次到山上放牛都要有意绕出比往日多出一多倍的路程,前往有意或者无意的听那位琴师奏琴。
或者他是一位仙人吧,晚鸢觉得自己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的长相有一种令人不能挪动目光的本事。他楚楚目光让人心醉。
见到他时就会有一种不自觉的莫名心动,而他的琴声更是让她不能自弃。
终于,就在她连续听琴的两个月后,他终于开口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小牧童,你来听琴了。”
她连忙抬头望他,双眸璀璨夺目如同天边划过的花火。
“先生,您的琴声真特别。”
“时而让我感觉到好像刮风的沙沙声,时而我又听到了潺潺的高山流水。”
听到这话时,他忽然原本友好而又儒雅的微笑,居然多了几分喜悦的神采。
“对的,你真有悟性。我弹奏的就是高山流水,原本还以为这世上再无知己,没有想到在这山上能遇到你...”
杜晚鸢咧嘴笑着说,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先生是从天上来的吧,这么好看。”
“不,我是来自岳...”凌旭涵刚想说自己是来自岳华山的时候,却忽然迟疑了。
关于他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他此次只是出来游历至此,没有打算想要结交什么朋友。
“看来先生有难言之隐啊,”杜晚鸢表示理解的说道,“那先生可以教我演奏曲子吗?”
“可以,”凌旭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表示同意。
杜晚鸢听完模样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副无比诚恳地模样。
“弹奏古琴,首先要凝神聚气,这样才能学习好古琴弹奏”凌旭涵细心地教着牧童。
莫名的,他把她搂在了怀里,而他连每一寸呼吸都深深地应在了小牧童的心里。
一时间,牧童心中有种莫名的神奇魅力仿佛在她心里开始燃烧着。
那一晚,杜晚鸢没有回家,但是她觉得她似乎度过了人生中一个最特别的晚上。
天刚亮,就见杜晚鸢的爸妈急匆匆出门寻找杜晚鸢。
作为家中唯一女儿的杜晚鸢彻夜未归,可把他们急坏了。
杜晚鸢突然从古琴旁的案桌前惊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件很严重的错事。
她匆匆的赶往回家的路上,却见到杜父已经和杜母站在路口中央等她了。
“你昨晚去哪了?”杜父严厉的斥骂杜晚鸢。
杜晚鸢低头默不作声,支吾不言。
父母担心杜晚鸢再夜不归宿,在一顿教育之下,他们决定把杜晚鸢禁足在家。
晚鸢心中牵挂着琴师,虽然尚未对方的名字。可是她却丝毫并不妨碍心中对他的喜欢。
她在反复期盼着能和从前一样再度向琴师学琴。终于,她选择了趁家中不注意,翻墙而出。
午间,杜晚鸢的父母都外出了。
见到父母外出的杜晚鸢,爸妈前脚走,她紧接着就从家里的院子后面拿出了一架扶梯,这架扶梯的高度刚好可以翻过院墙。
杜晚鸢脚踩着扶梯,攀了上去。
刚顺着架梯的顶端,踏上院子的外墙时,杜晚鸢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可是为了心爱的琴师,她最终还是决定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往下跳。
就在她刚双脚落地的时候,脚忽然往前一软,杜晚鸢一个跟头往前重重的载了下去。
虽然额头和身子一阵剧痛,可是为了心爱的琴师,杜晚鸢决定忍住剧烈的身体疼痛,前往寻找琴师。
就在她刚向前走去不久时,忽然邻居阿胖站在了她的面前。
阿胖从小一直对杜晚鸢很好,因为两家住的很近,所以来往甚为密切。
至于他喜欢她,那是由来已久的,不过晚鸢不喜欢他,这点村子里几乎家喻户晓。
“晚鸢,你去哪?”阿胖腆着肚子,见到她神色匆然的模样,突然挡在她的面前开口说道。
“让开,我想去见个朋友”杜晚鸢脸上露出了一副闷闷的样子说道。
“你不会是刚出去又要逃走吧。小心我告诉你爸妈说”阿胖一边啃着刚才出门时从家里拿着的玉米,一边说道。
“你讨厌,走开”杜晚鸢被他阻拦着,心里有些生气的说。
“想让我走开,门儿都没有”阿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用力去拉杜晚鸢,生怕一放手她这只四处蹦哒的小鸟就会立马飞走似得。
“快说,你这么匆忙离开,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莫小胖问。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喜欢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可喊人啦。”
杜晚鸢说着,急忙用力撇开莫小胖那双不顾一切的搭在自己身上的胖乎乎的小手。
“你叫啊。你有种叫人来听听。我说了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说完,那双手居然更加用力死死拉着自己。
杜晚鸢见状,只好无可奈何的用牙咬。
“哎哟,”只听到莫小胖一声凄厉的惨叫,杜晚鸢早就趁机一溜烟跑远了。
只剩下莫小胖一个人被远远的扔在后面,他气急败的怒嚎。
“杜晚鸢,我恨你。你的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父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