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一身明黄龙袍的舞驭跨立在龙椅前，望着着大殿下方的方向。他神色淡然，俊朗而威严的脸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殿内，离舞驭几十步的位置，一个眼神平静如秋水的女子正与他对视。女子的面容姣好，虽说不上倾国之色，却独有一份气质，叫人不忍伤害。只是，透过这样一副面容，舞驭看到了那个让他心痛的女子。

他以为时间久了，终会忘记那种痛苦，只是并没有，它藏在他最深的心底，每每午夜梦回，她的音容挥之不去。

他一直看着她，不曾言语，也许是在等待着女子先开口。 好久好久，女子都只是像他一样注视着对方，没有开口的打算，不得已舞驭最终缓缓开了口。

“你是为她而来？”他的声音嘶哑中充满了沧桑感，也许是注意到这一点，下意识地他轻轻咳了两下，然后又抬眸不知要看向哪里。

女子凝视着他片刻，知道他在回想，心下虽有所触动，却下意识地说出不太和善的话语。

“你想到她了？”

她是说，想到，而不是想。舞驭虽不如当年的敏捷却难以改变作为一位帝王的精明，显然也注意到女子的话中指责之意，但他当做没有发现，笑了一下，道：“我想她。”

女子前进了一步。她凝眸看着前方霸道专横，不可一世的君王，冷然一笑。

“过往的事，她已经不再念。你放了她，权当放过自己。”

舞驭听罢，又低声笑了笑，似哀似无奈，龙眸之中一抹暗色遮挡着他所有风华。

“朕这半生，驰骋沙场，弄权朝堂，制衡外戚……朕从来没有怕过！素音，是一个意外。”

“你是害怕失去这个意外，还是你根本是害怕这个意外？女子来到与舞驭两步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她轻抽唇角，“放下，为何你不能？”

“朕……”舞驭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这个灵秀的女子，只能呆呆的望着她的面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那个人的影子，哪怕只是一个虚幻的念想也好。

女子显然发现舞驭的意图，她顿时怒从中来，猛地侧过身子去，避开他的眼神，不满道“你害怕，但是做不到放下，所以你痛恨她，折磨她，是吗？”

“朕，对不起素音。”舞驭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转了转身，看向女子，想要向她靠近些，脚步却迈不开。

“不用说对不起，她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爱她的心，就如她的愿望一次。”女子的声音叫他想起了那个女子曾经冲他哀求着让她离开。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如她所愿，所以他把她关了起来。

后来，她疯了。在与他多次纠缠争吵之后，她变得沉默，连泪都不会掉了，更别说笑了。他知道她对他也许只剩下恨了，而自己对这样的素音根本不知所措。

“是呀，她早就死了。”舞驭的眼角有些酸疼，言语已经成了轻微的哽咽。

女子看向他一眼，冷漠地说道：“你以为她恨你吗？她不恨。你已经浪费她太多年华了，余生怎么可能把时间放在恨你这件事上。”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