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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 作者: 郁郁男妖 字数:2367 更新时间:2016-10-16 22:44:11

第五十章 第二把钥匙

青塔三层。

细碎的青铜铃声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一丝缥缈。

铜塔静寂无声,夜色荒芜,黑暗蔓延在这小小空间的四面八方。

啪的一声,头顶上的暗门被机构关上,仅有的光亮就彻底消失在头顶。

昭歌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卸下下坠的力道,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扶着墙爬了起来,心中暗道晦气,不知此处又是什么地方。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估摸着上头几丈见方的洞口已经关上,估计也不太可能打开,它身下坐的是冰冷的石壁,她四周也是结实的青石砖,倒像是一个围起来关押犯人的青石牢房,目的就是将人困到天荒地老。

自从雪梦公子临空出世,妖剑兰仪剑挑西域上下四十余派,明暗双尊大败黑白两道盟主至尊,楼外楼扩张的野心就开始膨胀,可是这野心却无人能阻止它,也阻止不了罢了。

楼外楼常年征战江湖,曾在一夜间灭到江南五大世家,它自然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将那些人杀得干干净净,自然需要一些地方关押它的战利品。

这青塔估摸着就是楼外楼其中一处禁牢。

昭歌没有什么闲心去想这楼外楼当年的行事如何霸道,也对被关在楼外楼中的人没有什么同情,凭着这一二层她只是如今被困在这地牢中的变成了她,揉着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脚下硬邦邦的青石散发着透骨的寒意。

昭歌想起蓝花入体感受的冰寒,下意识想要去抓叶九顷的手。

“你有没有怎么样?”

“不过就是那样,这些小机关能怎么样我,还是昭昭你在担心我,完了,昭昭你这么担心我,你喜欢上我了。”叶九顷这人依旧是那副样子,口中没个正经,只是周围太暗,昭歌看不见不远处那人此时的表情。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也只有你了。”

昭歌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隐隐绰绰地看到那人像是坐了起来。

“人生短短数十寒暑,计较太多,哪有时间享受你已有的人生,况且我需要的本就不多。”

“所求不多,怕是能入你眼的东西不多,你要的东西都是极为难得的罢了,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叶九顷,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静寂的黑暗空间像是更适合审视人心,人心遁逃在此处无地可去,少了遁逃避去的空间,两人之间似乎能因此更加坦承一些。

昭歌笃定叶九顷对她的好感,只是这好感来的太过突然,又或者对她而言,这好感来的莫名其妙,不够真切,他对她越好,她就怀疑他对她别有用心,终日不能释怀。

她平素善隐忍,对于诸事都没有半分上心,却总是对于有叶九顷有种别样意味,也总是无法忽略心中那股突起的烦躁。

昭歌其人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单纯的好感善意,她认为世间上一切的维护爱重都是有理由的。

只是有些理由源自天性血脉,有些理由只是利益交换,或许这也是她成为杀手之后的后遗症之一。

冷漠地看待所有人事关系,这已经是她的一种本能。

她的先祖雪梦公子据说也是个心性极为通透敏感的人,这般心性也不知会不会感到世间冷清至极,了无趣味。

“昭昭,你认为是因为什么呢?”

“李良同你并没有多少交际,初见时我也只是一个会些小阵法的普通厨子。”昭歌无比认真道。

“你呀!那可不是什么小阵法,当时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厨子,”叶九顷想到那晚狼狈地被一个小厨子压在身下,各种摸摸掐掐耍酒疯的样子,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当时的你可是活色生香得很,弄得我还以为自己有了龙阳之癖。”

“昭昭呀,我心悦你。”黑暗中这句话像是带有魔力,青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温柔与爱意,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心里。

昭歌心中涌上一阵欢喜,又是一阵唏嘘,像是长久以来想要推翻忽略的某样事情,终于避无可避地发生了。

“你也不用太在意,左右喜欢这种事情由不得人。我···”叶九顷叹谓一声,后面的话几不可闻。

“你,咳,咳,咳,”昭歌捂着嘴弯腰咳了一会儿,才压下喉咙中,像是要被生生撕裂开来的痛苦。

“你受伤了。”黑暗中叶九顷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昭歌上次的伤本就没好,一路上更是光顾着赶路,昭歌虽然每日看着活蹦乱跳,较之常人也不过脸色苍白一些,但是那般重伤哪有这么容易好的,昭歌那样也不过为了他们两个安心,不在劝阻她回去罢了。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里有些冷,说来也是奇怪这塔中竟然还有地方比外面大雪纷飞还要冷。”昭歌一顿,脑中一道流光闪过。

对了,这里的温度要低很多,温度低的可能性有很多,当地的气候温度或是通风情况下,房间里的温度才会比较低,这塔中其他层既然温度差不多,没道理这里的温度相差一些。

那么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处深穴会不会是塔内通风口之处呢?

若是如此,怪不得他们一路行来,这沉睡于地底数十年的青铜塔内竟然没有一丝异味,原来这塔中有这么个换气的地方。

“九顷,这房间里的温度比较低,一定有通风的地方,我们或许能顺着风口出去。”昭歌见叶九顷没有回答,上前摸索着向那人刚刚出声的地方走去。

“叶九顷,你怎么了?”昭歌感觉到手中黏腻的触感,手下的东西闻起来还带着甜腻的腥味,这种味道她并不陌生。

“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血?叶九顷,你说话呀?”

刚刚还嬉笑言谈的那人再无声息,两人的相互试探好像就只是一个笑话,昭歌心中一慌,常年藏于黑暗的敛息功夫让她轻易听得出。这人的呼吸渐渐变得轻不可闻。

黑暗中纵使他们相隔不过一伸手的距离,昭歌却没办法看清那个人身上到底哪里受了伤,她正想摸摸叶九顷伤在何处的双手也在快伸到叶九顷身上时顿住,不敢动作,生怕一个不好加重了这人的伤势。

心慌的潮流一次次地冲击在昭歌的心坝,懊丧与无力让昭歌快速地在脑海中不断搜寻着,能脱离这个境地的办法。

叶九顷的伤势经不起任何拖延,她必须找到一个起码能让她处理叶九顷伤口的地方,一个有光能让她敷药的地方。

昭歌在脑中冷静地将思路理顺,小心地将叶九顷背在背上,用绳索系好,风声在这个深穴里几不可闻,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在心底说,若是这次能出去,与这人的关系顺了他的意也不错,她对叶九顷虽然没有爱情,但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叶九顷对她更重要了。

相爱或许不一定就是要两个人互相爱慕,能演出一出美满幸福或许就够了。

谁又会真的一辈子爱着一个人,不管他是美是丑,是老是年轻,残疾或健康。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