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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作者: 良人与猫 字数:2003 更新时间:2016-08-19 23:32:00

第十三章 酗酒成性

又是一个周末,曾怡和卢俞青作为本地的学生,可以在周末回一次家,拖着行李箱行走在萧瑟的秋风里,空气里都是清冷的味道,枯黄的落叶凋零出属于深秋的魅力,然而秋天也随着树桠上最后一片树叶的落下而消耗殆尽。

曾怡一个周回家一次,而卢俞青两个周回家一次,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韩爱梅的时候心里会衍生出一种尴尬和轻微的抵触,这种感觉在岁月慢慢的流逝和生活琐事的发酵下,越发的严重。

他害怕见到韩爱梅,母亲从五年前开始嗜酒成性,一个女人,每天抱着酒瓶子睡觉,这是让他无法理解的。

他无数次在睡前关上灯以后和午夜梦回清醒的时候,向眼前无尽的黑夜抛出自己的困惑。

酒有什么好喝的?为什么要这样,以前他每次想到这里都会哭。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要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感觉自己的一生已经被固定在了一块发霉发臭的砧板上,等待着谁来宰割。

可是,时间渐渐挤掉了那些悲伤的情愫,他开始变的麻木,习惯在回家以后看着韩爱梅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刚醒过来惺忪的睡眼,火急火燎的在厨房忙活,家里都是颓废的味道,她一下班就喝。

他回家以后,默默的把桌子上的空酒瓶收起来,然后换衣服,洗澡,渐渐学会沉默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她吵架,或许是因为长大了,也可能是因为麻木了。

他也清楚的意识到,母亲的堕落和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可他再回头想去安慰她的时候却感觉力不从心。

周五晚上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打开灯,母亲躺在沙发上,旁边的酒瓶倒了,酒撒了一地,在那块蓝色的脚毯上晕开来,濡湿成了黑色的一大片。

“我回来了,妈”他象征性的喊了一声,在心里也不指望她能听到。

他把酒瓶扶起来,放到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按到毯子上,吸收着水分,抬头看了一眼韩爱梅。

她脸色发白嘴巴微微的张开来,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妈!妈”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没有反应,像一具死尸般躺在哪里。

忽然,一股庞大的恐惧感从四周涌向他,他感觉自己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头皮也开始发麻,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他颤抖着把食指放到母亲的鼻子下面,温热鼻息打到了他的手上,他咬紧了后槽牙,闭着眼睛让恐惧慢慢消散,他像刚得了一场大病一样,额头上蓄满了汗珠,倒坐在地上。

良久,他看着韩爱梅那张苍白的脸,轻声呼唤着她。

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一次灾难,上次生离父亲,这次是死别母亲。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叫醒她,看着她起来后恍惚的样子,他把刚到嘴边的斥责又憋了回去。

“妈,我回来了”

“嗯,回来啦,我,我这就去做饭,不小心就睡了”韩爱梅拢了拢头发然后拿皮筋扎起来。

“妈”他拉着他坐下,从地上坐到沙发上。

韩爱梅知道,儿子又要说她了,每次他都苦口婆心的说,每次自己也听完就忘应付下就好。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一次真的保证下次不这样了”

像这样的保证,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听了多少次了,每次她都一脸虔诚的保证,从第一次到今天,她说多少次卢俞青就信多少次,可每次结果迎来的都是散倒一地的酒瓶和一个醉醺醺的女人。

“妈,以后我每个周回来一次,你要是喜欢喝酒,我每个周回来陪你喝”

“不用,我保证以后不会喝这么多了”

“你喝多少都没关系,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家喝酒,喝醉了都没有人管”

“我也不用人管啊,自己能吃能喝的”

“刚才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他突然大喊了一声,屋子里安静下来,韩爱梅受到了惊吓,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

“你刚才就躺在这儿一动不动,和个死人一样,我叫你你也不醒,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

“我不想跟你吵,你饿了吗我给你去做饭”她不耐烦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逃开。

“我不吃饭,你今天告诉我能不能不喝酒,不能的话我以后天天从学校回来看着你,你实在想喝我就陪你,咱娘俩天天一块醉,行吧?满不满意”

“我喝点酒怎么了”

“那是点儿吗?那是点儿吗,一瓶子瓶子的喝,你还知道自己是当妈的吗?”他感觉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不知不觉回来了,他想克制的,却心口不一起来。

“我怎么了?我少你吃的了少你喝的了,我喝我的酒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没影响,你就是死了我也不管”他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

撂下这句话,他气冲冲的回房间了,留下韩爱梅一个人楞坐在沙发上,她看着眼前的几个空酒瓶,眼泪簌簌的落下,她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感觉抹不干净又抽出纸巾开始擦。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欢喝酒,那冰冷而苦涩的浆液,一开始总是难以入口,可渐渐的她发现喝醉后自己收获的不只只是那些单纯的啤酒花和酒精。

她能感觉到畅快,每天下班以后看着冷清的空房间,什么都不用想,醉的像一滩烂泥随便趴在床上还是沙发上,在睡梦里自给自足。

梦里她有美满的家庭,有个爱她的丈夫和听话的儿子。可现实中,一切都背道而驰。

一个人在家喝醉了以后,常常醒酒以后还能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而最近睡醒以后,在半醉半醒间她也能听到别人叫他,她会忽然的回头,一脸希翼的看向自己的房间门,当然,什么都没有。

她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回家以后就靠酒精麻痹自己,日复一日,五年就这么过去了。

作者的话
良人与猫

我在的城市下起了大雨,空气里被塞满一场喧嚣的战争,它们在发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