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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妾本京华 作者: 孙妗 字数:3363 更新时间:2012-09-24 13:15:00

第四章心思

晨光在我指缝中划过,半掩着眼慵懒的躺在藤椅上享受这独有的晨曦,这是我来月河楼几日最为喜欢的,自打来到这月河楼,我就再也没有看到皇上更别说召见侍寝了,心思却是一半一半,清风之中伴着想容轻柔之音徐徐而来“绾妹妹真是好雅兴”。

我抬头迎着正被一行人簇拥而来的想容。

我赶紧上前行礼道:“见过云贵人”,想容知道身边有人不便,繁缛礼节是要的也就不在意我的行礼,毕竟这是在宫中不比宫外也只好任由我行礼,想容上前拉着我的手对着身后的宫女奴才道:“你们就在这儿候着,本主子要与绾才人说会子话”,谦卑之声款款而来“是”。

想容牵着我踏进月河楼,才进楼里她如风般轻柔之声响起:“这月河楼真如其名”。

我回笑说:“云姐姐竟与我一个心思”。

想容转身看着我半响不语,被她这么一看我倒有些不自在道:“云姐姐在看什么呢”?

她看着我淡笑说:“你呀别人未见皇上整日愁眉不展,你倒是个乐观派”!

我眼瞧一身青岚水仙宫装的想容依然娇丽明艳,不同往日的青涩,脸颊晕染着淡淡粉水之色,这是作为女人特有的韵味,水仙鬓上翠玉步摇灵闪而动更增添几分娇柔。

我看着她轻笑说:“姐姐如今面若桃花想必皇上自是疼爱有加”。

听着我带着半分玩笑的话想容竟羞怯不已轻斥道:“好没正经的丫头,我给你说正经事儿你竟来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扬声做势来打我,我却三步躲到端茶而来的冬儿身后,伸着脖子看着想容说:“姐姐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想容见我如此俏皮之举不顾冬儿端着茶,硬是拉着我说“我不是君子是女子,自是不用君子之礼”!

我只得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想容听我如此说玉指戳着我额头道:“认错倒是挺快的”,与想容相视间不禁“扑哧”笑出声。

就在我与想容说笑间瞥见门外站立一动不动的馨媃,我赶紧上前迎着馨媃说:“妹妹来多久了”?

她看着我抿嘴轻笑说:“就在你们玩闹间”。

馨媃上前欲行礼却被想容扶着道:“这屋里就咱们三人,那些个繁文缛节也就罢了”,说着便牵着馨媃坐下,想容带来些皇上御赐的醇香饼饵再配上冬儿亲手泡制的茉莉花茶,我与想容馨媃闲聊直至日落方她们才离去。

月河楼又回到了往日的清静,想容自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她的心思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只是馨媃的性子虽如往日一样轻柔,可我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愁蹙,或许是她天生就有种忧愁吧!

夏去秋来我已在月河楼度过了无数个夜晚,我也并没有等来侍寝之日,期间馨媃倒是时常来月河楼坐坐,至于想容如今胜得皇宠只是偶尔来坐坐,清平在她清乐阁也是乐得自在偶尔我也会过去坐坐,来到宫中我还未曾去见过姐姐,心里虽是极想,可姐姐如今是湘妃哪能是我一个才人想见就能见得着的,我赶紧收起我的痴心妄想,慵懒的斜倚在藤椅上看着手中的书,眼却半阖着秋风轻缓着我的脸颊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夕颜却在旁轻声说:“才人这已是入秋之日园子里风大还是进屋躺着吧”!不理会夕颜的劝说,我依然倚在藤椅上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之时身上却多了一条毛毯,瞥见一旁静静站立的婉茹,我这才惊觉原来是她,对于婉茹的细心我很是心暖。

门外一身水绿衫之人款款而来,我起身看着款款而来之人,这才惊觉原是姐姐身边的温馨,这个丫头自打小就跟在姐姐身边,如今姐姐进了宫自然也就跟着进宫了,心里有种暗暗的欣喜“难道姐姐召见我了”?

正在我胡思间温馨已行礼道:“见过绾才人”,我预想扶她她却顺势自然的躲开,她的这一举动让我有些尴尬。

冬儿夕颜眼见温馨也不禁一阵欣喜道:“温馨姐姐”,温馨只是微笑着点头不语,冬儿夕颜满脸的失落,想来她在宫中学会了谦逊与规矩早已不是绾府里的小丫头了。

温馨依然清脆的嗓音款款道:“绾才人湘妃娘娘请您移步湘菱殿”,此刻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是喜悦因着我终于可以去见姐姐了。

温馨领着我来到湘菱殿,与别处殿堂不同这里干净的出奇,更没有一花一草,放眼望去只是一望无际的青玉石板路,我侧身看着一脸谦恭的温馨道:“姐姐一向都喜欢花草,为何这湘菱殿没有栽种一株花草”?“娘娘的心思奴婢不知”,温馨简单几字便驳回我还欲问的话。

温馨领着我来到内殿,玉珠帘里倚卧着娇柔之人,比起几年前这是我自姐姐进宫来第二次再见姐姐,虽隔着玉珠帘可我依然能看到到姐姐瘦了,温馨撩开玉珠帘轻碰“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回荡在内殿里,隐隐之中姐姐整理好衣衫,温馨便扶着姐姐莲步而来。

温馨扶着姐姐坐在榻上轻轻靠着枕褥,我侧身行礼道:“见过湘妃娘娘”,“这里没有外人起来吧”!姐姐的嗓音依然轻柔就像抓不住的清水一般。

我起身抬头瞥见榻上的姐姐,一身白月水仙衫,青云鬓只别着一朵玉兰珠花就连步摇都未戴清雅的不像一位妃子,眉眼间就如当日看到的一般,总有曾淡淡的愁云化不开,尖尖的下巴依然惹人怜爱,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毫无半点血色,姐姐虽看着我依然温柔地笑着,可她笑容里隐隐带着伤感之色,这究竟是怎么呢?

姐姐轻拍榻侧,我这才坐到姐姐身旁,姐姐拉着我的手我竟感觉寒冷不已,屏退冬儿,温馨屋里只有我与姐姐两人,姐姐拉着我的手静静地看着我,满眼说不清的话语似有千言万语。

我开口轻声说:“姐姐这些年过得可好”?

姐姐看着我双眼似有水雾轻缓说:“很好,这些年爹爹弟弟妹妹姨娘过得可好”?

我点头说:“极好,只是姐姐消瘦了不少”?

姐姐看着我说:“我有这病就罢了,没曾想连你也留下这病”!

我看着姐姐笑着说:“姐姐忘了自小爹爹就为我药浴如今这身子一身的药香味儿到还省了香料”!

听我如此一说姐姐笑开说:“你呀刚回子见你进来循规蹈矩想着你转性子了,没曾想这泼皮性子是一点儿未改,到叫是我多想了”!我将头靠在姐姐肩上拉着姐姐撒娇道:“馥郁在姐姐面前永不焦作”。

半响姐姐清雅之音透过肩沉闷的传入耳里,“馥郁进宫至今未侍寝,如今你的心思”?

我盯着屋里的香炉轻吸口气缓缓道:“我到没那么想”!

姐姐一听此话侧身看着我道:“那为何还要进宫爹爹不会逼你,那你还为何非要趟这浑水”?我轻咬着嘴唇道:“我只是觉着不进宫,婚事也不是我能驾驭的,我会被指给谁也不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进宫来搏上一搏,何况我早已暗暗发誓非得是个十全好男儿我才嫁”!

“若没有呢”?

“那我就像这样在宫里一辈子陪着姐姐”!

姐姐微蹙眉一脸不解的看着我道:“早前就听说殿选之日皇上对你赞不绝口,还赐你芬芳馥郁,原是担心太过锋芒会是各宫的眼刺,没曾想会演变成这等局面,如今你的心思也不是非在这后宫争个一席之地,我不知该替你高兴还是...”!

我拉着姐姐的手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不是还有姐姐嘛”?

姐姐看着我说:“我原是这样,不想你也这样,只想你有自己的幸福,可是事与愿违如今即进宫了就该安分些,事事小心谨慎才好”!

我看着姐姐说:“这后宫实权明则是纳兰皇后,实则是宣贵妃,这已是人尽皆知,宣贵妃权倾后宫,不知道姐姐这些年苦没苦”?

姐姐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本就不喜争什么,每日除了抄抄经书,就是读些诗书来打发时间,她自挑不到我的刺也只好作罢,纳兰皇后是个端庄的女子性子也是极好的”!

眼前浮现出当日皇后端庄秀丽的样子,我点点头道:“纳兰皇后确实很端庄”,我在心里思索着,纳兰皇后是一位南国的和亲公主,虽是皇后却要比宣贵妃晚几年进宫,萼罗多氏一进宫便宠冠后宫,就连当年最为得宠的几位妃嫔都不敢比,姐姐自进宫没有过多的荣宠,不知是姐姐清冷的性子,还是整日抄经书,读诗书的缘故,言而总之不如其他妃嫔来得风光,我知道姐姐喜欢清静,远离后宫的争斗或许这样对她也是极好的。

温馨已备好饼饵茶水,净手后姐姐为我夹了一块饼饵道:“这是菊花饼,你自小就喜欢,偏你体寒内虚,这菊花饼带寒性只吃一块”,我夹着菊花饼放进嘴里,那淡淡的菊花之香如丝滑的绸缎在口中回转没有半点的苦涩。

姐姐看着我轻笑道:“还是这样,原前爹爹不让你吃带寒的,你就嚷着要我做给你吃”,说着又夹了一块红枣糕在我碟子里。

我笑看着姐姐道:“姐姐总是对我体贴入微”!

姐姐看着我轻声道:“馥郁往后不可在饮茉莉花茶,改饮红枣茶对你身子好”,我作势行礼笑道:“是”,姐姐看着我轻笑摇头。

在姐姐那里坐了很久才回月河楼,斜倚在榻上我半阖着眼,让冬儿沏杯茉莉花茶来,转念想着姐姐的叮嘱转而道:“还是沏杯红枣茶”,看着手中的红枣茶轻嘬了一口,不觉一阵暖意。

冬儿却在一旁撅着嘴道:“才人真是奇了奴婢们不管如何劝说您都不肯听,没曾想湘妃娘娘一说您就记住了,早知就该让湘妃娘娘劝说”,姐姐的话我又怎能不听呢?

作者的话
孙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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