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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作者: 良人与猫 字数:1319 更新时间:2016-08-02 19:09:00

第七章 十一月

刚进十一月,空气就透着一股冷冽,可能是因为今年的秋雨带来了过多的凉气,曾怡很怕冷,天冷的时候鼻头冻的发红,寒风中,呼吸的热气不规则地飘散开来,拉着曾怡的手,我觉得心里很暖,像镀了一层防冻的膜。

我爱把她的手揣进我大衣口袋里,这点小事让她很开心,我不以为然,在大衣里挠她的手心,然后脸上一本正经,她笑着说我不要脸,然后每次又主动把手放进我的口袋里。

我们有时会在校门口的烤地瓜摊买地瓜放到口袋里捂着,捂一路,暖一路。她把手放进我的口袋,问我的地瓜为什么总比她的热乎,每次我们买完地瓜,烤地瓜的大爷都眉开眼笑。

曾怡围着浅蓝色的围巾,与冷寂冬日下灰沉的色调格格不入,我们找了个离圣诞树比较近的座位,我们点了大杯的奶茶还有热狗还有金灿灿的蛋挞,我说她这样只能储存脂肪,就犯起坏来抢她的蛋挞。

她乐呵呵的打我的手,拿大眼睛瞥我,快餐店里暖气很足,她的眸子蕴着水汽,让我觉得这样的时光太令人幸福,却又像是一帧幻想,或者下一秒她就要开始流泪,城市就要崩塌,我们将痛哭着跪在大地裂开缝隙的两端面临永别。

我热爱想象,那年圣诞开始,我时而进行着悲观的想象,如同离群的候鸟,流亡在一股激荡的寒流里,不知所归。

圣诞的时候的雪是最好的,脚下白雪皑皑,头顶一片鹅毛般的纷飞景象,我其实讨厌洋节,可圣诞除外,我觉得圣诞是比七夕和情人节更适合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日子。

我们都开始忙碌起了期末考试,好像所有的老师多会说,临近寒假的期末考试是最要考好的,说的好像其余的考试我们就能随便考一样,我们的成绩将决定这个年过的舒不舒服。

屁话,我在心里暗嘲这种观点的客观性过于强烈,如果好成绩就能让我们一家把这个年过好,我情愿不睡觉了去复习。

说完这些话,班主任喜笑颜开,让我们准备好明天元旦晚会要表演的节目,在一片欢呼中,我同位戳了戳我,问我有节目没,我把头发一抓露出我的大白牙,摇了摇头。

我在冬天又蓄起了厚厚的头发,我不喜欢戴帽子我觉得留起头发是可以御寒的;每次曾怡都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像一只大狗狗,我就凶起来要咬她的手,她笑咯咯的边躲边说。

“没见过这么不乖的金毛呢”

很多时候我都劝说韩爱梅,即使你醉生梦死的活着,每天以瓶为计量单位地喝酒,也不会挽回什么,也没法改变这个家只剩你和我的事实。

“你好好学习别管我”

“你就算不这样,我也会好好学习,往后我也会好好养你,你实在没必要给我添这么多动力”

我怒火中烧的朝她喊着。我清楚我不该吼她,因为她看起来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安静的蜷缩在沙发上。我问自己,明明错的人不是母亲也不是我,我们却在这里互相伤害着,凭什么?

这样的对话通常没有几句,她就开始昏昏欲睡,我习惯了,把她抱回自己的卧室,脱下鞋子盖上毯子关上灯,我总能好好的面对生活丢给我的种种差强人意的现实,不是吗?

第二天桌上摆着早饭,我一声不吭的吃完,出门,相安无事。

“昨晚又和阿姨吵架了么”

我像一个哑巴,在略显清寂的晨风里失语般沉默。

良久...

“她喝了太多酒”

“慢慢来吧,阿姨总不会一直这样的”

“但愿吧”

我没办法放下朝朝深杯酒满的母亲,其实还有我恨着的父亲,不论我把过错盲目的强加于何处,生活中还是漫开着一种难言的苦味,散不开。像一块甩不掉的伤疤,在我的青春里撕扯出一道鲜红的口子,醒目的扎眼。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