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背对墨无缘，瞳孔空无：“你会么？”

墨无缘低眸看着凉城，眼神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坚定：“只要你愿，我便会。”

这句话，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动听。只要她愿，他便会……是有多久，没有人如此在乎她的感受了。

“罢了，既然你不愿，便当作本王不曾说过就是。”他眼中温柔神色蓦地褪去，冷冷道。

凉城讽刺地笑了笑，淡淡道：“殿下，你认为何为明君。”

墨无缘微微抬了抬眼眸，叹息般地道：“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凉城轻呼一口气：“天下太平，又将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墨无缘负手而立，向凉城道：“没有任何一个帝王的江山，不是沾满血的。”

墨无缘说的没错，没有一个帝王的江山不是沾满血的。只是，冰冷的江山，真的比那些鲜活的生命来得可贵么？

墨无缘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理了理凉城飞扬的发，懒懒道：“有舍才有得。要想山河统一，天下太平，必须有人牺牲。”

凉城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发呆，突然一只纸鸢通过窗户飞了进来。凉城捡起纸鸢往醉霄楼楼下看，果然，一个孩童正朝着她手中的纸鸢看。

凉城朝着孩童一笑，随即看向墨无缘：“殿下。”

墨无缘很自然地拉起凉城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携她下楼。凉城只觉心底滑过一丝暖意，也未曾松开手。

二人下楼便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孩儿左手叉腰，右手直指方才凉城看到的那个男孩儿：“你把我的纸鸢弄丢了！我不管，你给我陪！”

凉城见状走到男孩儿身旁，拿出纸鸢给他。男孩儿见纸鸢回来了，却还是对着另一个男孩儿哼了一声：“哼！这次本公子就饶你一马。”

凉城暗暗摇头，这一看便是哪位大臣或是贵族之子，如此放肆。

穿着破烂的男孩儿像凉城鞠了一躬，很是乖巧懂事：“谢谢恩人。”

凉城生来性子清冷，也不知如何与孩子相处：“应该的……”

墨无缘“扑哧”一声低笑，凉城嗔怪地看他一眼。墨无缘清雅的嗓音徘徊在凉城耳畔。温热的气息弄的凉城有几分不自在：“城儿，你就是这么与孩童相处的么……”

凉城咬唇看他。

那孩子笑着拍着手道：“哥哥和姐姐是夫妻么？像我爹娘一样？”

“不是！”凉城第一时间否定。

墨无缘的心情似乎不错。环着凉城的腰肢轻笑。

孩子语气中略带遗憾：“不是啊……我觉得哥哥姐姐好般配喔！”

墨无缘缓缓走向孩子，从背后拿出一个精美绝伦的锦盒交给孩子：“孩子，哥哥和姐姐是夫妻，不过姐姐她害羞，不好意思说。这个盒子里是桂花糕，拿起吃吧。”

孩子听到墨无缘的话高兴极了，却又将锦盒还给了墨无缘：“谢谢哥哥。不过……娘亲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何况，这个锦盒包装那么好看，一定很贵……”

凉城亦走到墨无缘身旁，蹲下身子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易远。”孩子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