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羽的口述说那天的他作了一个梦。

他说他一辈子都忘了那天，他看到的那一幕。就是从那天开始小羽走上了不归路。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刘芸，巧笑嫣然，美目盼兮。刘芸挽着杨风的有手臂，半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

和杨风说着话，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从杨羽的面前走过。

两个人穿过了杨羽的身体走了过去，杨羽错愕的表情，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跑到杨风和刘芸的前面，伸手拦着有说有笑往前行走的两个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出现了。小羽大声质问着。又是穿过了小羽的身体。

小羽像是在质问空气，往前行走的两个人的眼神里充斥着空气。

好像杨羽现在就是空气一般。

他大喊着，尖叫着，歇底斯第的奔跑着的他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还不曾说出口，奇怪的一幕又出现了，那人好像是空气般，小羽穿了过去。似是不甘心，小羽喊着老伯，声音从温和，深沉，大声，到歇底斯第的狂叫，

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他像一个从死去躯壳里脱离出来却被阴间拒绝收留的灵魂。

哭一个人哭，笑一个人笑，叫一个人叫。没有一个人听到，没有一个人看到，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游离在这个世界里。周围是你熟悉的一切，你可以触摸到墙体的实质，可以听到有一只喜鹊在你小时候亲手植下的槐树上，轻快的叫唤着。树已经一尺来粗。你可以嗅到花香，摸到水流，感觉到风，还有照在脸上的阳光有些刺眼，脚下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地面上染发的热度。

诺大的世界，周围川流不息的人潮。

而你只是孤独的一个。

小羽。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状态，无奈，失落的走过路面，直直的走着，穿过树木，穿过墙壁。这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和杨风一起住过的房间。

索性走了进去。

他一个人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似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电视机播放着，7点钟的新闻联播。主持人熟悉的面孔和声音传来。

小羽兀地哭了，痛哭流涕。歇斯底里。

忽然，杨风的目光看向小羽坐的地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联播，电视对面的沙发上，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杨风还是有一种心口抽搐的感觉。

杨风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就坐在杨羽的旁边，杨风看着杨羽坐的地方，就这样看着，杨羽感觉到有一个眼神穿过了虚空犹如实质的传了过来。这个眼神的主人是哥哥的。

哥哥，他大声狂叫着。

被那种眼神注视的，感觉一闪而逝。

杨风看着空着的沙发，明明什么都没有。

小羽又作了另一个梦，他梦到一个碧空如洗的天空下，点缀着几多好看的云朵，百灵鸟在身边翩翩起舞，有蝴蝶翩翩的飞着。小羽和刘芸头挨着头望着天空躺在蕴绿的草地上。

和他说，

我们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

一时间电闪雷鸣，草木凋零，荒芜人烟。冷冷的一个黄昏。一半晚霞，一轮冷冷的月。

我们分手吧。

刘芸和杨羽头挨着头躺在蕴绿的草地上望着天空。

有一只百灵鸟飞过。

能感觉到有 温和的风吹过两人的发髻。

说什么傻话。

我们俩之间，那么喜欢我，我那么喜欢你。

我走了傻瓜会不会难过。

刘芸深深的缄默了。

深深的缄默之后，

深深地呼吸。

小羽，我爱你的是你哥。。。。

我爱的是你哥。

你哥，你哥。

小羽，的笑僵硬在了脸上。坐立起来看着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的刘芸。

眼前只一片荒草空无一物。

我们分手吧，

我爱的是你哥啊。

小羽，好像看到了刘芸的背影走进了一片树林里，她欢快的奔跑着，奔跑的前方有一个身影，有一个张开的怀抱。

杨风，她十分的欢快十分的甜蜜，扑了上去，只扑了他一个趔趄。

他笑着看着她的调皮，她也笑着。四目相对。

小羽远远的看着他们四目相对。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然后梦醒了。

我们分手吧却还在杨羽的脑海里回荡。

我爱的是你哥啊。小羽喃喃自语。恍恍惚惚。

怀念着，她温润如柔夷的纤手任由他宽厚的大手牵着，一脸的乖巧。

怀念着，她凃了唇膏的红唇，那俏皮的舌头两相环绕。

好像就在眼前，历历在目。

小羽在黎明不曾到来的黑暗中，又闭上了双眼，

回味着。

在黑暗中又睁开了眼睛。

是杨风，杨风抢走了刘芸。

是他抢走了我的刘芸。

感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由爱生恨。无爱故无恨。无虑故无忧。

杨风爱了，不曾恨，却痛了，刘芸爱了，没有恨，没有果，杨羽爱了，恨了，痛了。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情真而意切。恨一个人是如此的简单。前一秒你可以对他爱的深，爱的真，下一秒就恨的多深

小羽就这样，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给了杨风。

都怪他，怪杨风，悲剧的故事这样有了开端。很操蛋对不对，但它就这样真实的发生了。

就这样发生在杨风的身上，最亲近的人啊，他愿意付出一切维护的亲情啊，却成了最恨他的人。

多么的嘲讽，生活似乎总要给你找点乐子。找点有意思的事情，让你本来应当是安安静静的这一辈子，出些难题，让你难过，留下些遗憾，上天以此为乐。

真的有些事情你是真真切切的愿意当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多好，你从来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每次提起，都像把刚结好的血痂，重新扯开。那红彤彤的鲜血，汩汩的流出来。

你能感觉到在看你的人看到你疼，而你可能不疼。因为你已经习惯了。

麻木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从习惯开始的吧。

总之，小羽在后来的讲述中，坦白，就是从那天开始，从那个梦开始，

他恨上了他的，于此愈演愈烈。每一次冲突，仇恨就强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