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主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一定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朝他点点头，这些人不过是农夫，而且也没有对我有什么伤害。我没有必要把他们杀了。

但是，我还是看到了才走不远的那四个人通通的都倒了下去。我赶过去看到的是他们已经血流成河了。

再看看主人，他已经朝着破庙回去了。

其实，这些人也是活不到明天的，因为我随身带着的那瓶毒药已经不小心被打破了。那药就是我用来杀掉那个用剑婢女的毒药。这是无色无味的挥发到空气中，通过人的鼻子进入人体内发作的毒药。我叫它为“闻断魂”。意思就是闻过这药的人就会断魂的。

他们中了“闻断魂”，却是因为不是习武之人，毒性发作的很慢的。按照我的推算是，他们还可以撑到家里和妻子告别的。

但是，主人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

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主人就带着我离开破庙了。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看见我们到的地方人越来越多起来了，我想起来这里就是小时候父亲所说过的城市里的大街。

主人带着一顶黑色的圆形帽子，周围蒙着黑纱，看不见他的脸。走在这样的人多地方，不免引起路人的注意。而我这么一个默默跟在主人身后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不会引起路人的焦点。路人不过会认为我只是个婢女而已。

我们走到一座很大的院子背后的，主人上去在木门上敲了三下。

很快就有和仆人来开门了。

只见他小心的朝四周查看了下，过来向主人行礼，“主人！你来了！有什么吩咐吗？”

“这位是新来的小姐，让她到你这里先住下！给她安个差事！”主人把我推到仆人面前。

仆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是个美人胚子！只留在我这里恐怕是委屈了小姐！”

“她还小，没见过世面！先带她在这里熟悉下！很快我就安排她做事的！”主人对那个仆人说，“这位是忠伯，是这里的管家！你先在这里住下来！有任务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我朝主人点点头。

主人也很满意的走了。

***

“小姐，你跟我进来！”忠伯带我走进院子来。“我们这里是王员外家！虽然，他不算是城里的有钱人，但是也还算是个大好人！比起尖酸刻薄的县府张老爷来说还是个不错的人！”

忠伯一边走一办和我介绍着这里的主人。看的出来，在他的心里，这里的老爷地位要比我们的主人更高些。

他说着要到我到老夫人那里做事情，老夫人年纪大身体不好了需要服侍的人也要多。

我们正走在院子的里的走廊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年轻的女子穿的花枝叶招展，浓妆艳抹。

“七夫人好！”忠伯向那个女子行礼，我也跟着行礼。

“忠管家！这位是谁啊？”七夫人看见我这个生人问着。

“哦，她是我老家来投靠的亲戚，我正要带她带老夫人那里去呢？”

“哦，又是个小姑娘啊！”七夫人打量着我说，“没有看出来，你老家的亲戚很多吗？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是啊！老家发大水，大人的都吃不饱快要饿死了！都是自家亲戚，希望我可以照顾下！”

七夫人笑着说，“不过，你之前带来的亲戚，好象都不是什么好姑娘啊！不是喜欢勾引自家老爷，就是勾引自家少爷的！你今天带来的这位是想送给老爷做八夫人呢？还是给三少爷做三少奶奶啊！”

“七夫人！我只是想让她来服侍老夫人的！没有别的想法！”忠伯被这位七夫人说的很是难看。

“你没有想法不代表她没有想法！”七夫人还是不放过忠伯，“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吧！记得上次二少爷那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吧！”

“七夫人！”忠伯已经很生气了，他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说下去了。

“我要带她先到老夫人那里去了！”说着就拉着我往前走了。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七夫人站在那里还是看着我和忠伯，她的眼神很犀利。

“小姐，你不要听七夫人乱说话！她不是好人，以后她要是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朝忠伯点点头。

那个七夫人是我进这里，第一个遇到的女人。她说忠伯曾经带过很多像我这样的亲戚进来，那么这些亲戚也是像我这样被主人带过的吗？主人把我们这样的小姑娘带到这里要做些什么呢？要完成些什么任务的？还有七夫人还说这些姑娘都不是好姑娘，不是勾引老爷就是勾引少爷的。那么，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就是主人安排她们做的呢？难道，主人不久以后也会叫我这么做吗？

我想着，也不知不觉被忠伯带到了老夫人的住处了。这里和前面的环境有点不同，这里很安静。

***

忠伯带着我走屋子进来，只见一条帘子垂在房间的中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后面有张床，床边站着几个人。

“老夫人！”忠伯在帘子外就行礼了，我也跟着低下头来。

只听见有点声响，在加上几声咳嗽后，一个粉衣婢女走了出来。

“忠伯，老夫人问你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的！”忠伯说着把我推到面前来，“她是我老家来投靠我的亲戚！希望可以留在了老夫人这里做事！”

粉衣婢女打量了一番后，就走进帘子后面去了。不过一会就出来，“老夫人说了！可以暂且留在这里的！不过希望这位姑娘可以安分守己，不要做出让老夫人为难的事情来！”

“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没有见过世面！还希望老夫人和各位姑娘多多照顾了！”忠伯对那个婢女说。

“那是自然了！”婢女说着朝我走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朝她做手势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哦，小红姑娘！是这样的，她小时侯生过一场大病以后就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可惜了还长的漂亮！”小红又上下看了我说着，“不能说话也好！不容易招惹事情！”

“是的！是的！”忠伯很感谢她不计较我不会说话！

“先到桂妈妈那里去吧！这刚来的肯定也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先让桂妈妈教她几天！在过来做事！”“这样啊！不能直接留下来吗？”忠伯说道。

“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小红说着就又走到帘子后面去了。

在忠伯带我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帘子后面的咳嗽声越来越厉害了。小红和几个婢女不停的进出帘子忙了起来。

“看来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说着忠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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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忠管家啊！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的亲戚啊！”当忠伯带我到这个桂妈妈的主处讲明我的来意以后，那个桂妈妈就笑着说。“我看你还是直接把姑娘往那个‘春风楼’、‘怡红阁’里带过去好了！我保证肯定是个花魁！”

看来在这个府里不只是先前的七夫人对忠伯带来的人有很多意见。就连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和这个老妈妈也是这样的。可想而知，这到这里来的人真的是要被安排做些不怎么好的事情的。我也难逃同样的命运了。

“桂妈妈，你不要这么说！我们老家都是本分人家！就算家里再穷也不会把女儿往那些地方送的！”忠伯辩解道。

“呵呵，本分人家！”桂妈妈吃着瓜子还站了起来，“你看看你带过来的那些姑娘啊！跟窑子里的有怎么不一样！”

“桂妈妈！”忠伯又被气得不行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位姑娘还小，不懂事！还希望挂妈妈你多多照顾啊！”

忠伯说着叫我给桂妈妈行礼！我低头福福了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桂妈妈头也没有转过来看我。

又问同样的问题，我叫什么名字，恐怕是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乎的。那个叫崔眉的女孩，早已经和他的父亲一起被杀死，然后沉在山谷的河底，化作淤泥里的白骨了。

“是这样的。她不会说话！”忠波又编着我不会说话的原因来。

“哈哈，不会说话啊！”桂妈妈一定是觉得很出她意料，便对我感兴趣起来。“那这次看来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对，不一样的！”忠伯好想看到了希望似的，“她还没有名字呢？桂妈妈你见多识广，就给马上取个吧！”

“这个小姑娘，长的漂亮！但不会说话！”桂妈妈寻思着，“就叫小雅吧！”

“小哑巴？”忠伯复述着。

我想着这真是个很贴切的名字，这个桂妈妈真的是见多识广啊！

“不是！哑巴这么难听？哪能给这小姑娘用啊！我说的是优雅的‘雅’！叫小雅！”

“小雅！真是个好名字！”忠伯赶紧拍马屁。

“小雅，还不赶紧谢过桂妈妈！”于是我赶紧朝着桂妈妈行礼。

比起我的原名来是还差点了，但是有个了名字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好了！忠伯，你就放心的把小雅留在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着的！”

“那有劳桂妈妈了！”忠伯说着朝我看了看，“小雅！以后要多听桂妈妈的话！”

我朝他点点头。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

“小雅啊！这王员外在外面的虽然不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但是也不是小门小户。这府里上上下下也有一百来人。府里的主子有老夫人，老爷，七位夫人，三位少爷和四位小姐。最大的大小姐已经出嫁了。二少爷也在前年去世了。留下个二少奶奶！……”

桂妈妈把府里情况都和我说了遍。

“我们做下人呢？要有做下人的规矩！你初来府里还不懂这么多，我会慢慢教你的！”

她说着用手扶直了我的背。

“小雅，你给我跪下！”只听见她突然的这么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就只能跪了下来，只感觉到膝盖触及到生硬的地面。

“这做下人最要紧的就是跪了！这跪的工夫你要好好的练习啊！”

说着她又不断的纠正我的姿势，只到她满意为止。

我想她不再说话应该满意了，满意了就可以让我起来了吧！我从来都没有跪过这么长的时间，感觉小腿又麻又胀，而且膝盖很疼。

“小雅，你先在这里继续练习！等到吃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看看这时辰，应该离晚饭的时间还久吧！我真的要跪这么久吗？

我望着桂妈妈离开的背影，我有点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