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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歌长安之凤囚 作者: 烹香长安 字数:2140 更新时间:2016-07-03 05:04:00

第二十章 是攻还是受

几乎是同时,一白靴踏了出来,那人一角水色锦袍如水波迤逦,青冠束发身影映在河面,衣裾飘然,面容被银色面具遮挡住,只见一双深邃的眸子和微薄的唇。

黑夜中似有暗香袭来,是那种疏淡极浅转眼消散的香气,令人回望处探寻。

“……公子?”寂静了许久才有声音传来,声音迟疑了一会才喊道。“您可别折腾了,身子最重要不是,明日再去也行啊?”

稚嫩的声音老成的语调引起男子一阵悠悠的笑声,一笑竟风流,灯笼掩映下那身影像一卷水墨上的孤竹,浓淡成色,不疾不徐。

“走吧。”拢起一卷华袖,笑意极淡,抹散了月色的光华,明月皎洁,水波潺潺,晚风卷起衣裾,身影兀自远去,只留绿衣少年疑惑不已。

云州,云州府,一妇人跪在堂下,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看台上人的脸色。

“大人,夫人她……不见了。”奶娘实在倒霉,不过是临时请来奶孩子,本以为在这云州府能多赚些银钱,花了好大的精力才进来,哪知道小憩一会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性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

“奴婢……五更时听见小少爷的哭声,一看,夫人竟不已在房中,本以为是在姑爷那里,却在襁褓里发现了一封信。”奶娘有些慌乱,心中微苦,仍是组织了语言说道。

“信呢?”聂正真接过信,脸色大变,直倒坐在太师椅上,手直发抖,正要起身,管家此时快步进来,哈着老腰,附耳说道。

“刚刚潜溪捞出三具尸体,分别是大小姐、姑爷和顾家小姐,似是惊马所致,姑爷脖子上还有勒痕,据仵作说是之前便气绝了。”

管家此时顺着目光看过去,信上四个字,朱笔所写,“女儿不孝。”心里大骇,不做声了。

三具尸体一起沉河,马车有顾家专用标志,姑爷又是被勒而死,加上这封信,很显然是小姐嫉妒之下杀了姑爷又畏罪投河自尽了。

聂正真此时一脸死灰,不只是因为三人之死,而是后面牵扯的关系……

大周共设二府,一为靖京的靖平府,即京兆尹,二则是云州府了,云州府虽地处东南,但经济发达,每年上贡的赋税甚多,乃是人人想啃的肥肉。

原本不属任何势力的他才借此机会做了这府丞,但他为顾相弟子也是人众皆知的事,顾家如今未倒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他。

顾漪涟虽是顾府旁支之女,却真正是顾家之人,苏家也曾是顾家仆族。是谁用如此狠计,竟想借此分化朝中“文人皆顾姓”的局面?

“去西厢,请摄政王过来……”他在心中叹一口气,对管家招手,又忽的放下了,“算了,我亲自去。”

聂正真整理好仪容,才一人往西厢走去,行至花园处突然一阵迷茫,走了许久仍是分不清方向。在自家院子迷路?他摇摇头,停驻在原地,对着空地说道,“正真有要事请摄政王相商。”

“主子……”云千落从檐下跳下,躬身俯立,看向花间闲提杯盏的男人,眉目清冷,娇黄红蕊兀自独寒。心中却是骇然,多久没见主子这般算计了,上次似是五年前及冠之年以半数击退西延之时,只是为了解去羁绊吗?

“告诉他,这件事全由他负责,我不会插手。”清晨曦光下,有人抿了一口茶,那手指微微弯曲,仿佛上了釉,似一抹玉光,比茶盏还要润泽白皙,面容映在晨露间,优美的轮廓似欺了风月,在光亮处宛然一收,绝笔一绘。

“还剩几个?”突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三十六州,顾家朝堂上的明线只剩云州府丞聂正真和潜溪太守幕僚青衣。”

云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头青丝被冠带一丝不苟地束着,初看显得温雅如玉,却在看到那眸子时一颤,是侵冰入雪的寒冷。

大周立朝三百余年,顾家便承袭了三百年,在历史上所有朝代所有家族都是不可想象的,富不过三代,文不过五代,而三百年来顾家丞相便有二十多名,门下弟子更是以千计算,不似爵位继承,丞相之职并非身份贵重便能做的,如比可见多智近夭,若不是代代早夭,大周朝恐怕早被颠覆。

而这个男人,十五岁征战四方,二十岁以半击退西延,二十五岁以外姓侯府继承人的身份竟坐上了摄政王,掌握三军之一,以雷霆之势迅速拔除了三十六州顾家的明处势力。

云千落告退向外走去,依稀的光影斑驳照在男子身上,暖意未及寒意先至,回头往西厢处遥看了一眼,顾家命脉缘系所在。

“青衣。”雪白压云锦暗绣的长袍如花瓣揉碎在衣角,美胜如画,男人走至桌处续了一杯茶,语气森寒地连春色满园也抵不住。

“阿宝,可曾有想我?”悠长豪爽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云璟清冷如霜的面容有刹那的凝滞。那人却是毫不在意,对男人生人勿近的气质视若无睹,一掀袍角就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没料到你还活着。”云璟眼角一瞟,看对面男人悠然的神色,语气甚冷。

“我这身子可是你的,哪敢轻易死了,你想如何便让你如何,反正……阿宝你总归不会让我死才是。”

男子一身水色薄袍,只是轻束冠发,于石桌与那个光华极盛的男人对坐仍显得优雅闲适,不论尘埃或堂皇依旧如玉温润,眸子带着及其温柔的神采,将对面的冷气都慢慢化开来。

云璟伸出手便按住男人的脉搏,神色微沉,抬头看他,“东流,你做了什么,严重这么多?”按住的手不由一重,男人却仍是微笑,脸上的苍白这才微显。

“没事,反正她现在还不至于杀了我,毕竟有我在,她才安心,不然有秦祐然那个将军王在,我哪还能活着?”东流止住胸间的沸腾,抿了口茶,停顿一会才咽下,杯间残留一抹红。

“不求长生,但求无愧,不过近来遇见一个小姑娘,突然觉得活着也有了意思,所以想拼着残破的身子试试,只是不敢奢求。”

云璟冷然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世事皆有缘由,被一时温暖牵绊住,只会是更长久的痛苦。”那声音兀自低沉,一字一句如寒冰,砸在心间。

作者的话
烹香长安

猜猜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