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站在镜子前，拖沓的拖鞋，一脸的疲惫。

快卷毛的牙刷挤上一节牙膏，一下一下无力的抽插着。

哗哗的流水声，迸溅的水花。

拿着毛巾擦了一把脸。高师傅沉沉的鼾声传来。

摸了摸脑袋，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似是在他睡着沉的时候没有印象。

胃抽搐了一下，牵动了嘴角。他苦笑了一声。

趁着上班时间还早。趁着眼下无人。杨风翻起床头的书，读了起来。

不由得发出了思考，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都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像杨风如今服务生的身份谈论梦想一样可耻。他的身份，他身边的同类，唤醒了他体内的另一个杨风，每当我想起自己的梦想，我都会为如此平凡可怜的身份，在身边同类的眼里是如此的痴心妄想。我深深的为此感到羞愧难当。害怕自己在他人眼里变得另类，梦想和存在一样不敢提及。成了杨风的羞处，他让我每天都忘不了，又不敢在人前提起。杨风不由的出神。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像他，又是为什么要离开仅存的最近的人呢。又是为了什么要寻找自由。自由又是什么呢。

一列的问题堆积，他不解，止住思考又看起书来。曾不止一次的有人问他，看这做什么，杨风你不上学真是太可惜了。。。等等。诸如此类。

也许，看书也是件奢侈的事情，是杨风之前的身份才可以拥有的奢侈。可是，眼下的杨风已不是那个杨风。

时间不由的转到，八点。不知不觉间，时间真的动了嘛，动的是钟表，动的是人。

杨风走在上班的路上。

和路边偶然遇到的每一朵花儿问好，向拐角处的每一个垃圾桶问候。不是还有几个路人擦肩而过。低声絮语。阳光倾洒下来。

每一朵正在来方的花儿愈加的香艳，鸟儿的每一声鸣叫愈加的亲切，

胃冷不丁的又闹腾了一下。杨风龇牙咧嘴的样子，惊掉了枝头的一片树叶，阳光照耀着缓缓得落下，落在地上落在了哪个行人的脚下。

早上好，莫姐。

小杨来这么早。

醒的早。

吃饭了吧。

最近胃口不好，不想吃。

昨晚喝酒了吧。

都喝多了，现在一点东西都不想吃。

少喝点呗。

知道了，莫姐。

说完径直去忙了，洗碟子，洗杯子。然后擦干净，放到前台，做饮品要用。

杨风，现在还有梦想嘛？杨风不知道。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一个月前还在为温饱发愁，现在开始提案梦想。

杨风，把餐具，收拾好。

问了莫姐一句，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莫姐，哎呀，你问我这个，我哪儿知道啊。

为了存在而存在吧。

''为了存在？

你别问我了，你天天脑子里想着点啥。

杨风，咀嚼着。''这句话。

为了存在而存在。

为了不存在而不存在。

好像，也不对。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助台那接了杯水。独自斟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