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川钰的话里的意思是，我和他以前遇到过？”水画疑惑，温柔的脸庞带了些稚嫩，“哦，难怪我那时觉得‘川钰’这两个字熟悉极了。”

素伞才回想起水画当时极不正常的安静时刻，表情是思考状。原来在考虑这件事！

不！更重要的是，水画怎么会记得川钰的名字？他的执念……不会的川钰吧？

可他记得最牢的是纭娘。

素伞思绪混乱。

到底是怎么回事……

纭娘愣了愣，问：“你什么意思？”

川钰挑起眸子，笑望素伞，视线停着没有离开，说：“没什么。”然后又道，“那么，是关于那个叫水画的人的什么事呢？”一口的明知故问。

纭娘也不管了，直接开口说：“我们到房间里聊吧。”

“好。”

一间上房内。

浓郁的梅花香沁人，遍布房间每一个角落。

素伞，纭娘，川钰，还有水画在房间里，其他人都没进来。

“好啦，现在可以说话了。”川钰坐在桌子边，挑眉笑。

纭娘点点头，夜般的眼眸闪过一丝薄薄的愁绪：

“水画是被孙千儿杀死的……”

她将与素伞先前说过的话再次差不多复述一遍，依然没有说明她的是如何得知这些情报的。

她说完，眼眶就红了，湿润湿润的，好似泪水浸满。

川钰一手支了瘦削的下巴，双眸倦意眯起，薄唇一勾，平凡的五官竟涌现了些许蛊惑：“哦，是吗？然后呢？你们来找我，不会是想问那易容解药的事情吧？”

纭娘咬了咬红润的下唇：“……正是此事。”

“好吧……”川钰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抿嘴，似乎是在措辞，“呃……说实话吧，其实吧，那啥吧……”

素伞：“到底怎么了！”

“呃……”川钰有些尴尬，抽了抽眼角，“帮孙千儿易容的人，可能，是我……”

时间似乎在此停滞了一秒。

素伞马上想到——川钰既知道它的解药，那也应知道如何使用易容之术，而此术是秘术，会驱使的人江湖上也屈指可数。

这么说来，川钰帮孙千儿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但是此刻，素伞简直气得要跳脚。

当初若不是川钰帮孙千儿易容，木槿会有那个下场吗！

明明花容月貌，却被毁去容颜，明明年华正好，却凄凄惨死，明明与崔深相知相守，却终是落得一人忘却记忆陷入轮回，一人独守回忆留于人世的下场。

……

川钰像注意到素伞愤怒的目光，说：“我当时也不知道会搞出这么大篓子，那个时候需要银子，就答应帮孙千儿易容了……”

素伞嗤笑：“银子银子，川钰，你脑子里除了银子还有什么！你不是川家的少爷吗？我告诉你，若要追究起来，木槿的死你也有一份！”

“我不是把解药给你了吗？”川钰解释，“后来我看到了孙千儿张我给易容的脸去与那个崔安王成亲，就当机立下回我那客栈取易容术解药了，这才被那群士兵给抓回来和你去坐牢的！”

素伞不理，固执：“木槿就是你害死的！”

“我……”川钰忽然顿住，不语了会儿，叹息，“好，是我，我忏悔，你要我怎么样？杀死我为木槿报仇吗？”

素伞抿唇咬牙。

她当然不想川钰去死，可是木槿真的是无辜的。

她早已没有将木槿只是视为一个普通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