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1
01 超市里的命案
小龄已经失踪了好几天,自从那天韵影出去找小龄之后,韵影也失踪了。电话一直打不通,这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们把带小龄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找不着,无计可施之下我们只得报了警。我们几个人现如今就这么呆坐在沙发上等消息。
“治安根本靠不住,现在他们基本上都把警力集中放在了侦破那个杀人恶魔上,小龄的事他们是不会及时处理的。”陆萧率先站了起来,“我们还是靠自己吧!”
“对了,古云说那个杀人恶魔专吸二十几岁青年男子的血,小龄会不会?”宁南的嘴一下子被杨小蝶捂上了。
“表哥别胡说八道!小龄他吉人自有天相,他只是碰巧丢了手机,然后身上没带钱,又迷了路而已!”杨小蝶说这话时越说越没有底气,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编来安慰我们的话。
“那韵影也是碰巧丢了手机,没带钱,又迷了路吗?这个理由你自己相信吗?”宁南推开了杨小蝶的手。
“谁会管那个韵影啊!我看她不知道又缠上谁,就跟着人家走了,怕我们说她花心,才换了号码的!”杨小蝶真是一提到韵影就来气。
“小蝶,其实韵影并不是缠着宁南的,她喜欢的人是小龄,所以犯不着跟她怄气。”看着韵影一直被杨小蝶误会,我不得不帮韵影说句公道话。
“谁跟她怄气了?我犯得着吗?”杨小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明显流露出的是一阵窃喜。
“我们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吧?我们总要做点什么,老等着我心里发慌!”陆萧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说让我快点出个主意。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家都以为我似乎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了,目光都齐涮涮地聚集在我身上,我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我刚想起来,家里的酱油和盐没了,我得去趟超市。”
大家瞬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早就料准了他们会有这个表情,我看了眼儿陆萧,“陆萧,你送我去吧!其他人留在这里继续想办法!”
陆萧总是最好说话的那个,什么也没多问就陪我去了超市。陆萧跟着我在超市里瞎逛,陆萧不像宁南和杨小蝶,一个会缠着我不停地问这问那,一个总是喋喋不休,跟陆萧在一起我会消停一点。
“盐和酱油都在那边!古云,你心里有事儿吧?”陆萧再稳重也不傻,他还能分辨我脸上的神情和我的行为是否正常。
“陆萧,你们说那天君洛是在酒吧里接了一个电话才走的,是吗?”我心里也有一堆疑团。
“是啊!难道你觉得那个电话跟君洛的死有关系?”陆萧猜中了我心里所想。
“我不知道,可能会有关系,那你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君洛他没说就走了,他只说了是有急事。”陆萧思索了一阵,“如果我们找到君洛的手机,就能看到他的通讯记录,那就可以知道是谁打来的!”
“这倒是!不过,如果君洛接的那个电话真的有问题,那手机我们一定找不到了,凶手是不会留下这么重要的证物的,如果我们能找到君洛的手机,那就证明君洛的死跟那个电话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那怎么办?会不会凶手没有这么聪明,根本没有想到你这一层。”陆萧对他的想法仍不死心。
“那你待会儿打个电话给阿姨问问,这件事情交给你去查吧!”我突然想起了付君洛的日记,就问了陆萧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李梦婷是谁?”
陆萧一下子怔住了,他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人,“你怎么会认识李梦婷?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可能是宁南或者小蝶跟你说的吧?”
“我只是无意间看到过这个名字,跟宁南有什么渊源吗?”我只是好奇心上来了而已。
“这个……”陆萧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宁南跟李梦婷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事情得追溯到他们初中的时候了。”
从陆萧的叙述中,我才知道了这个如戏剧般的故事。
李梦婷是宁南初中交往的女朋友,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小可是他们感情很要好,算是早恋了。付君洛和陆萧当时跟宁南只是同校不同班,但是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也算是朋友。那个时候宁南有一个特别铁的好朋友叫杜翊文,宁南简直把他当做亲兄弟一般。这也难怪,宁南就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付出一切的人。当时宁南、李梦婷和杜翊文三个人几乎总是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走得太近的缘故,后来李梦婷竟然和杜翊文好上了,初中毕业后他们还先后出了国,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
“宁南最恨的就是背叛,李梦婷可是他的初恋,所以他恨透了李梦婷和杜翊文,自从那件事后我们都绝口不提李梦婷和杜翊文的名字,这件事不管过了多少年始终都是宁南心里的一道硬伤。”陆萧一边取着货架上的东西一边跟我讲述着整件事。
听完之后我当下就愣住了,宁南和我居然有着如此相似的经历。虽然段天凡和林墨琪对我是不得已的隐瞒,但我却一度以为他们背叛了我。我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对宁南的同情。
“想不到宁南也有被人甩的时候,一直以为只有他劈腿的份儿,今天倒是增长了见闻。”我嘴里好像是在嘲笑,心里却好似有些怜惜。
“其实宁南不像别人想象的那样,他并非真的那么滥情,相反如果他真的看上谁,他肯定是很痴情的,他当时对李梦婷的好真的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后来……”陆萧没有再说下去。
“情圣就是情圣,初中就开始谈恋爱!其他人还在发育中呢!”我捂着嘴嬉笑了两声,只是为了缓解气氛。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宁南的事,不会……”陆萧歪了歪嘴开始反过来开我玩笑。
“该买的都买了,还买了这么大堆吃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迅速撇开了这个话题,朝收银处走了去。
“咦!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宁南可是万中无一的……”陆萧追上了我。
就在突然的一刹那间,一阵若有似无的阴风从我身旁拂过,我止住脚步,举起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眼前划过开启阴阳眼,四下并无异常。我向着阴气传来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跑去。
“古云,你干嘛去啊?”正在结账的陆萧看见我失常的举动冲着我的背影吼道。
阴气的源头在超市的最深处,这里是库房,此时房门紧闭,门外被一团细微的黑气包绕,转瞬即逝。我握着门把手,门被从里反锁住了,怎么也把不开。时间紧迫,没办法了,我只得开始撞门。
“古云,出什么事了?你在干什么?”追过来的陆萧气喘吁吁地问。
“快帮我撞开这扇门,里面可能出人命了!”
陆萧听了我的话脸色都变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就冲过来帮我撞门。
“喂!你们想干什么?”附近的两个营业员跑过来试图阻止我们。
我拦下他们,“里面可能出人命了,你们有没有钥匙?有就马上拿出来开门。”
两个营业员中较粗鲁的那个男的一把将我推到在地,“少在这里发疯!”他还转过头命令另外一个女营业员立马叫人过来。
男营业员刚扯住陆萧的衣服,门就被撞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极强的阴气和血腥味,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战捂了下鼻子。我冲到他们前面跑进了库房。库房不大不小,循着阴气我很快找到了将它散发出来的真正源头。
地上躺着一具死尸,在我蹲下检查尸体的那一瞬间,两个黑影一前一后从我眼前闪过,我赶忙起身去追黑影。后赶到的陆萧和两个营业员也看到了尸体,女营业员的尖叫声在我身后响起。
黑影移动的速度非常快,我已经跑得快筋疲力尽了却丝毫不能松懈,这两个黑影并不像是同谋,一个恰似在追,一个恰似在逃。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在逃的那个是因为发现我的存在而在故意逗弄我,否则凭借他的修行要逃出这里应该易如反掌,可是若真是如此,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尽管我紧追不舍也仅能看清他们的一身黑衣,他们带着我在库房里绕圈子。一种奇怪的想法滋生在我的心头,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一个是小龄。
“小龄!”我彻底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冲着前面的黑影声嘶力竭的吼了句。
在追的那个黑影仿佛停顿了那么几秒钟,然后拐进了转角处,两个黑影都消失不见了。
是小龄没错,他一定是小龄,我之前的猜疑果然是对的,他跟付君洛的死有关系,他一定知道什么,即使他不是凶手,他跟凶手之间也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我最不愿意相信的,他不是人类!
我调息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走回了尸体所在处。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多人,陆萧和两个营业员正在被几个治安盘问着,封锁线外聚满了超市的其他营业员,他们都朝里探着好奇的脑袋。检查尸身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看来他为这个案子真是耗尽了心力,还不满三十的人头顶上竟然飘动着几根银丝,上次见他的时候脸上还不像现在这样写满了憔悴。
“梁医生,我们又见面了!”我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梁明看我的眼神里是诧异,还添了些许惭愧,“跟前几个人的死法一致,脖子后面有齿痕,鲜血被吸干。”
死者面如死灰,纯色惨白,我用右手手指在左手手掌掌面上画了个极星符,然后将左手掌面在死者脖子后的伤口上划过。果不其然,跟上次一样,收回手中的极星变成了黑色,这不是人类所为。
“死者是青年男子,年仅二十三岁,之前死的四个,两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四岁,一个二十一岁,都是青年男子。”虽然极不情愿,不过梁明开始相信我之前所说的话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试探着问梁明。
“我并不是相信你!”梁明斜睨了我一眼儿,作了短暂的停顿,“况且我相信你,不代表治安局的同事们会相信你的那些理论,需要我帮你什么?”
“我只想要跟这起案件有关的所有死者伤口的照片,只是伤口的照片,这不会涉及到什么机密问题吧?”
“这个我不知道能不能答应你,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梁明说完就站起来叫治安把尸体抬走了。
旁边一个治安想过来问我情况,估计是那两个营业员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被梁明拉走了。
陆萧战战兢兢地走到我旁边,“怎么会这样?逛个超市也能遇到这种事情,他们打了很多电话过来问情况,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