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伞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人。

纭娘说：“可是孙千儿已死，死无对证，也没用啊。”

“也是 ……”素伞淡淡说，有些头疼地捂住了额头，“见证这件事的人，只有木槿，孙千儿，还有……”素伞一愣，吐出后面几个字，“那个帮孙千儿易容的人。”

“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人，或许也能知道些什么！”纭娘惊喜。

素伞皱眉：“不，或许那个人只是帮忙做了张面皮而已，根本没有做别的事……”

“不！”纭娘坚决，攥紧拳头道，“只要有一点水画的消息，我就要去争取！”她的眼眸泛滥这倔强的光芒。

素伞见了，微含了眼睛，不觉笑笑。

水画眨眨眼，也笑，笑得暖心：“纭娘就是这么关心我！”他乌发垂下，眉眼柔和美好，皮肤雪白，笑容可掬，瓷人一般精美温柔。

“不过……”素伞又伤脑筋了，“那种行走于江湖的人一向隐于世，且还拥有江湖秘术，实在是不好找。”

“如果是秘术，你那时哪儿来的易容术解药？”崔深问。

素伞解释：“那是李墨给……”她顿住。

对啊，可以问问李墨。

想起袖中的李墨给的地址，素伞当机说：“我有李墨的地址，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我府中有快马。正好可以送你们一程。”崔深笑了笑，眸子好似灿星。

纭娘也开颜，飞快地跑出门去，不顾礼节。

素伞刚要动身，崔深却叫住她。

素伞回头，见崔深欲说又止，最后还是压了压嗓子，低声说：“你们口中的水画，他的残魂就在这里吧？”他抿抿嘴，有些干涩地说，“和当初木槿一样。”

素伞一怔，下意识看水画——他着急地和素伞说要她领着去追纭娘。

素伞还是点头了。

崔深笑了笑。

他转身，对着这书房，抬头道一声：“水画，你要切记，如果你珍惜纭姑娘，就珍惜好现在这段时间！切不要后悔！”他低低头，又同素伞说，“素姑娘，看纭姑娘的样子，大概还不知道水画的存在，请你一定要尽快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的声音更低了，似乎自己也在思索着，怀缅着，“让纭姑娘多和水画说说话，不然，就没这个机会了……”他没有说一句话——不要像他和木槿一样，知道得太迟，后悔得太晚。

素伞动容：“嗯。找到时机，我就说。”

川城极近，用不了五个时辰即可。

川城非常繁华，就连在街上走着的最普通的百姓也身着着干净的布衣布裤，笑容满面。听闻川城有川姓一家，与皇族沾亲带故，走商的，极为富贵。说来这川城其实本不叫川城，可因为川家在此处，叫着叫着也称为川城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素伞催了车夫加紧去尘烟客栈。

她想，也顺便和李墨说说三生石的事吧。

水画听着马车颠簸的声音，奇怪又有些害怕，问：“素伞，坐马车就是这样的吗？一颠一颠的！”

素伞笑。

看着水画单纯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崔深的劝说。

让纭娘知道他的存在。

……

其实，死去的人要是与在阳间的人多接触并不是什么好事，沾染上阴气就不好了。

但是，她也是看不得两个人不能多一些时间在一起。

……也罢。

先把水画的尸骨找到，再让他们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