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阴沉的地府，冒着诡异的寒冷气息。这里的鬼差尊白小诗……以前尊娜欧为主，如今他们都知道，白小诗是新上任的阎罗王。

得知白小诗下来了，牛头马面毕恭毕敬的跟在身边，进了阎王殿审判刚死没多久的鬼魂。

巧的是一张熟人面孔，不用先看生死簿，白小诗都知道他生前干了什么勾当。

奇怪的是，对方看着白小诗，一点也不为在地府见到她而生出疑惑。是她死了？还是为什么牛头马面都对她毕恭毕敬？这些他都不去想，他就一副意料中、静等审判结果的模样。

白小诗与他充满敌意的对视了良久，身边下属才轻轻附在她耳边唤她，把她唤回神来。

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脸色有所缓和，拿了簿子过目，才一一审问他，他也不辩，只要他做了他都认。他是这几十年来……不，几百年来为数不多的，审问的最爽快也让众鬼差刮目相看的一个鬼魂。

也是凭这一身胆魄和男人味，吸引了当年的白月华。

换做其他的鬼魂，早被这阎王殿的冷酷和威严震慑在当场，审问期间定会有所颤抖或结巴、惊讶或害怕。而成豹完全不怕这些，也不会这些反应。他只有一种情绪，未知茫然。不是对他将来下场的未知茫然，而是……

他冷冽的抬眸问，“月华呢？”

提及白月华，白小诗眼里立马闪烁着泪光，她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抬着下巴冷声道，“她有罪，自有她的去处。你的罪可比她重多了，你都不担心你自己？”

一听白小诗要治白月华的罪，成豹反应极大的要站起来，硬是被鬼差们合力制住。无奈，他只能恶狠狠的瞪住白小诗，咬牙道，“你敢！你敢动她？她是你亲姐！”

换做从前的白小诗，早hold不住了情绪爆发。现在她还能淡定沉稳的端坐在阎罗王的宝座上，‘笑’看殿中鬼的悲，“我现在是阎罗王，不是白小诗！”

成豹就恼于如今成了鬼，脚下踩着人家的地，命运拿捏在人家手里。头不低不行。但触及白月华，那就不同了。万劫不复也要打出一条道来。

白小诗从宝座上走下来，不屑再看成豹一眼，他被鬼差按着跪着，她走过他身旁，语气冷冷的下了吩咐，“打入十八层地狱。”

话音刚落，她跟他已是背对背。

“白小诗！”

白小诗止步，成豹没了在人间那种掌握瞬息万变的能力，徒劳无力的像只蚂蚁被人家拿捏在手里，他开始声嘶力竭的讨伐。但他不为自己讨伐，只固执的追问白月华甚至是雨兰的下落。

白小诗只答她自会根据她们在人间的表现来判，成豹得不到他想听的答案，焦躁叫嚣得更凶，惹得她恼怒回头，“你以为我的痛会比你少吗？”亲人们的命运明明就掌握在她手里，她却不得徇私枉法。

没有多久，下属就先来通传，“那厉鬼真是冥顽不灵，顶着严厉的惩处都不管，就只想着找他老婆女儿。”

他对白月华还真是死心塌地，就是这一点让她当初在人世间还曾很支持大姐的恋情。合上了生死簿，白小诗沉着冷静的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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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回二十多年前，繁荣兴盛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白家几个女儿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聚在一起逛街。

白月华站在小摊前挑着精美工巧的小女儿家玩意，一辆豪华的车正驶来，就在她侧过身之际，与她慢慢的擦肩而过。

成豹就坐在后座靠窗口，如此近距离，偏偏他没望出窗外，直到擦肩而过之后……

砰砰砰……

不止是成豹，白月华也捂着心口处，满脸诧异。

奇怪，我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还会痛？好像失去了一件宝贵的东西。

“大姐，怎么了？”旁边的白书秀一见白月华的异常反应，关心的问。

白月华这才笑着摇摇头，“没事！”

成豹的车已行远，他慢慢放下了捂着心口的手。透过车后面的玻璃，能看到白月华的身影离得越来越远，甚至模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