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汉城的路上李辰也没有心情玩了，先到天马大队的驻地打了声招呼顺便加点油，然后戴上摩托镜直开星工场。人家一个大队，虽然是空军司令部直属的装甲大队，可是最高长官也不过是个中令（校级军官），哪里经得住青瓦台两位将军连番造访，搞得也是鸡飞狗跳。

回到汉城市内都已经半夜了，停好车，李辰歪着屁股跳了下来，气缸早就滚烫了，不晓得他下面有没有被这高频烤炉弄坏了，要真坏了李氏北国可就真的绝后了。

李辰叉着腿跳了几步，好像要散掉裤裆里的热气，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紧紧抱着那个大包，“好险没散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前面的玻璃门还是后面的应急通道门都已经锁上了，当然这难不倒很有做贼资质的李辰。重新系紧包袱，攀着雨水管道，在转角的墙壁上蹭了几脚，好在外墙是土黄色的，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李辰就这样站到了三楼的窗口，再往上蹿一层就可以爬上楼顶，然后翻过水箱，从检修通道下去。

SES这一天又没来得及在关门之前出去，虽然不像练习生那样被抓到了会被罚清扫楼道和厕所，但是在关掉了供暖的练习室里过一晚绝对绝对不会是件好受的事情。三个女孩子正抱在一起恢复体力，这么冷谁也不敢睡，要感冒了就完蛋了，从冬至到新年的这一个星期是歌手们每年一次的鬼门关，谁都是咬紧牙关在熬命。

“姐姐，好像，好像暖气还没有停啊？”刘秀英枕在Bada姐姐的肚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都已经说了第几遍了？”金柳真压着Bada的大腿，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崭新的聚光灯，不知道宥利她们是不是也这么累啊。

“好了，你们两个该放过我了吧。”被当作枕头的Bada其实很喜欢妹妹们这么压着自己一小会，这样会让肌肉里面的乳酸释放出来，但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两丫头还是蛮重的。

柳真一听就坐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去找水喝。而忙内翻了个身刚想起来又躺了下去，还侧过身玩姐姐的头发，“成希姐，你说最近物业部的人是不是对我们很好啊，又是换灯又是暖气的。”

崔成希推了这丫头一把，刚要笑她自作多情，突然就听到柳真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地上的两人赶紧跳起来跑过去。

这两孩子这是怎么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们音域这么高来着？脱线的队长一边拍着惊慌的柳真，一边想，要不要试试当初选曲的时候放弃的那几首高音的歌。

秀英拿着毛巾过来给这个老跟自己抢忙内的小姐姐，一共就三个人，有什么好争的。崔成希掀起柳真的扭结衬衣，打算擦一擦那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口水的液体，却被她啪的一下推开。本来做姐姐的Bada肯定会生气的，不过这时候已经累得没有力气生气了，反而很温柔地问，“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的？”

“窗子外面，……，窗子外面有个人——男人！”金柳真爆了一个大料。

真是难为她那么电光火石之间居然还能判断出那是个男人，脑子还没有锈掉的秀英这么想着，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看出去。“哪呢？不会被你吓得摔下去了吧？”

“不是，不是，他飞上去了！”金柳真惊魂未定但是又很清晰地说，不愧为Rapper啊。

李辰翻到楼顶也不禁停下来回头看看，刚才那一声尖叫还是蛮响的。不过，最近他只听到过刘秀英的叫声，那个比较的活跃，而这个像钢丝。所以，他认为，刚才是他自己幻听了，看来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知道退役之后医药保险怎么算。

检修通道的门虚掩着，看来刚刚有人从这里下去。李辰警觉起来，侧过身子，尽可能小心地移步下楼。

在练习室里的崔成希和刘秀英已经被金柳真传染了，惊恐地一会望着窗户，一会望着门。等到小心肝不那么跳了，三个未成年少女抱成一团，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好容易快到门口了，最大只的大姐被两个妹妹往前一推。而崔成希就好像练习过的一样，果断地往前一步，反锁上门，然后后退回到妹妹们中间一起拍胸脯。

拍胸脯有用吗?会不会越拍越小?胆子最大的刘秀英一边跟着姐姐拍一边怀疑，所以她只是做做动作而已，装了一会就停下来了。“柳真啊，你真的发现有人吗？”

“是啊，一个很胖的男人，没有脸的！”神神道道的金柳真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吧，难道是那种东西？这不是说我们要大发了吗？”队长的思维果然比较的强悍，崔成希居然也停止了害怕，走到墙上的包那边掏东西。在外国长大的两个妹妹没有听明白，不过也懒得明白，反正这个年纪的女孩各有各的抽，一时间抽不到一个频段上也很正常。

“今天看来要在这过夜了，几点了？”刘秀英打了个哈欠继续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躺倒。

哈欠是会传染的，金柳真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夜晚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会天就该亮了吧。”

“这熬夜真不是人干的事，不知道转角那两个非人类怎么坚持下来的。”抽回来的崔成希拿着一小袋妙芙，“喏，帮我打开，然后你们俩个可以分一个。”

金柳真看了已经躺下的刘秀英一眼，也躺下来，两个人都咧开嘴露出牙齿。崔成希把包装袋伸进两个妹妹的牙齿中间，一拉，果然就打开了。在铝箔包装不怎么普及的时候，塑料包装袋可比矿泉水瓶子还难开，尤其是对于手指甲不方便的女孩子来说，所以很多女艺人的牙都是往一边歪的。观察到这一点的SES们很快就开发了这个队内节目，方便快捷，就是不怎么卫生。

崔成希端着一整只妙芙先闻了闻，才慢慢地啃起来。刘秀英和金柳真躺在地上用嘴玩了一局石头剪子布，结果是刘秀英拿到了这只蛋糕——总不能两个人一起吃一只吧。就在金柳真闭上眼睛抗拒诱惑的时候，门那边传来拧动把手的声音。刘秀英被吓了一跳，蛋糕就掉了下来，被眼疾手快的金柳真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