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o the sky再来的时候还是后半夜，说起来，还是已经出道的艺人更加辛苦一些，而练习生的主要痛苦是在失望和单调中挣扎。

“哟，你这里弄漂亮了么。”Brian这家伙总是起哄多于正经讲话,倒不是他本意要起哄。其实这孩子很有点害羞，不是很容易和人放开了说话，为了少和人说话，要么看上去很冷淡，要么看上去很让人觉得油腻恶心。虽说李辰与这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三天，说的话也不多，但是他却很好地体会了Brian的这种心情，不但没有觉得讨厌，反而很能够理解。

“都是废物利用的，除了这音箱是新买的，今天熙俊大哥指导着调整了声场，怎么样，还可以吧。”李辰一边收拾喝剩下的酒瓶一边回答，果然，没有家的男人凑在一块就是一群垃圾制造者。

“这要看怎么说了，要是训练杂耍的呢，还可以，其他的就免谈了，您老人家见过在原木地板上跳舞的么？”Brian继续毒舌。

“没见过。”李辰实话实说。

“我也没见过。”

“有什么讲究么？”

“不知道，可能因为太贵吧。”Brian随意地跳了两下，fly to the sky并不以舞蹈见长，神话放在那里呢，不过能出道这基本的功力就不会差，不然，公司光是擦屁股堵窟窿都累死。

“那就先将就着吧，等哪天我们穷了，就来换复合弹力地板。”李辰摆好桌子，这猪肺刚刚煮好出锅，除了加盐什么都没有，有股子淡淡的臊味。

听了这话，能什么时候我们穷了，fly to the sky两人一愣，也就摸过来，手撑着地板坐下。这原木地板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保温性比较好，只要架空了铺下去就行，倒不是星工厂财大气粗，这本来是些设备的包装箱，原本是要劈了烧锅炉的。可是这先进的锅炉不经过改装是少不了柴火的，只好堆在这里，李辰找木料盖房子的时候把它们整理了，铺了小半个房间也就百来坪的样子。

“哥，要不你就去做gagman吧。”喝了口啤酒，Brian拿手指拈了块不小的猪肺往空中一抛，自己像只小狗一样接住。满意地更加得瑟地嚼着，李辰看着好笑，抓了块满是机油的抹布要去擦他脸上的汤水。Fanny也想自抛自接来着，但看到这激情四射的一幕，抖了一下，猪肺又掉回到盆子里。

“呀！不是gagman有谁会用盆子装东西吃！”Brian把自己俊俏的脸蛋从抹布下拯救出来，还躲得远远的。在泡菜国说人用盆子吃饭相当于骂人叫花子，所以在节目上只有滑稽演员才会这么做，而李辰这几天的事情确实比较滑稽。

“不是没别的东西么，方便么。”李辰用抹布擦了擦匕首，扎了一块没有切碎的猪肺，美味地嚼着。

Fly to the sky两人又是对望一眼，然后很狗腿地附上来。“哥，你这匕首哪里弄的？真好看。”

“军队里配发的，你们如果以后服役是到我这样的部队也会有。”

“真酷啊，不过，哥，你才多大就从军队出来了？”

“23了，去军队比较早。”吃完了那块猪肺，李辰把匕首擦了擦，装回帆布的刀套，“送给你了。”

Brian傻傻地接过来，Fanny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个哥哥，和别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这把比较旧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找一把给你。”李辰摸出一双看上去好像还没有用过的筷子，分开叉在猪肺上。

“嗯，谢谢哥。”

“吃吧，今天也辛苦了吧。”

“还好，就是……，对了，哥，你教孩子们的那个技巧真的有用吧？”Fanny突然想到什么。

“嗯，真的有用，对于他们来说。”

“那么对于我们呢？”

“也有用，不过可能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虽然这两个少年都是以唱功为主，但是对耍帅的野心一点不比舞者小。

“他们还是练习生，什么形象路线之类的还没有决定，做周全的准备显然是有意义的。你们已经在活动了，一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二来可能会影响现有的安排。还不如偶尔到我这里来喝喝酒，蒸蒸桑拿。”

“蒸桑拿？哥，你不说我还真觉得奇怪，你这里怎么这么暖和阿。”

“这是锅炉房啊，你等等。”李辰站起来，推开遮挡的木门，锅炉间翻腾的热浪和闷闷的噪声喷涌而出。

“哥，还是关上吧。”Brian用手按着耳朵，看起来很萌的样子。

“等一下，让这些废气把这里的温度再升高一些。你们练习室太空旷，动的时候也要注意经常用热水润一下，不要让肺着凉了。”

“知道了，哥，你很八婆哎。”Brian不满地说。

Fanny偷偷吃了两块猪肺，“哥，真的，考虑一下做gagman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这么自然地接住Brian哥gag的人。”

“哦？我还有这样的潜质？”李辰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一样，抬起眼睛做期望的样子。

“嗯，还可以经常客串短剧演演傻瓜大叔啊什么的，哥，快关上门过来吧。”

感觉着也差不多了，再放过来的就真的是废气了，李辰关上门，重新坐下。

“哥真的想做艺人吗？虽说哥年纪大了点，但是外形还是基本可以的。”Brian很不会说话地说。

“什么叫基本可以阿……”Fanny刚刚起了个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李辰这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俊不丑的样子，真的用基本可以来说是恰如其分的。

“别，我没这个打算，当然，我也没有别的打算，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为我打算的，现在让我自己拿主意我还有点迷茫。我准备过两天冬至节的时候回家去核姐姐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

“那哥以后就离开公司了吗？”Brian在公司朋友不多，能够多一个说话的人他很开心，不过，人家要走他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语气中又烦躁起来。

“不会这么快的，总要过一段时间再说，在没有规划后以后怎么生活的时候，我还会留在这里的，——给你们煮煮东西，陪你们喝喝酒。”

Brian走的时候连整套的背带也要走了，既然连匕首都送了，那么李辰也就没有犹豫，只是把别在背带上的一枚小紫星给摘了下来。“很长时间没有洗过了，可能有点味道，最好洗一下。”Brian答应着，不过Fanny却知道这哥回去肯定不会照办，这是多么好的耍帅道具阿，充满着男人的味道，甚至还有点淡淡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