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异世花开,感天而生
相传,有上古大神,剖腹取心,将其化为一块大陆,是为,图腾大陆。
图腾大陆,东玄洲,大秦帝国,金离城,东方家。
东方家是一个图腾家族,图腾在这一片大陆上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甚至连钱这种无所不能的东西都要低上它一头。
所谓图腾,是绝对信仰下的产物,一个国家,要有国家的图腾,一个宗门,要有宗门的图腾,一个拥有图腾的家族被称为图腾家族,而一个拥有图腾的人,则有资格成为修神者,意为,成为信仰的人。
东方家族有一位修神大宗师的老祖,据说这位老祖是图腾大陆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一跺脚大陆都会抖三抖的那种。
不过,这些都只是曾经,现在这位老祖己经不知道去了那里,也许是得道升仙,也许是驾鹤西归,几千年的时间,足够人们遗忘他了。
现在的东方家,满打满算只有七个族人,一个老爷子,四个子女,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东方老爷子的小女儿东方雅已经怀孕十四个月了。十四个月之前,东方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有一位身着金袍的高大男子,以金刀在心口剜下了一块拇指大的肉,并且告诉自己,吃下这块肉,东方家可得万年兴盛。
自从在梦中吃下了那块肉,东方雅的肚子便一日日涨大,已然怀胎十四个月整。
十四个月来,东方大宅之内的花没有一朵凋谢,整整开了十四个月,今天,东方大宅格外的香气逼人。
伶俐的小丫环端着水盆和毛巾,里里外外地忙活着。东方老爷子焦躁地在门前踱着步,东方雅要生了。
“老爷,前、前堂长出灵芝来了。”一百多岁的老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什么?”老爷子惊乎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径直往前厅走。
还未至近前,便见几个丫环已经提着篮子候在了门外,那厅里的柱子上,房梁上,桌椅上,全都长出了一棵棵褐色的灵芝草,远远地就能闻到一阵阵苦涩的药香味道。
“这?”便是老爷子修神几百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老、老爷……”老管家的声音都打起了结,那开了十四个月的花花草草,竟然一齐颤抖了起来,说不出的是兴奋还是恐惧。
“老爷……”绿衣裳的小丫环一脸惊恐地往过跑,“小、小姐生了。”
“生了。”老爷子皱头紧锁,“是男是女?”
小丫环手上紧紧攥着衣角,上下牙打着哆嗦,“小、小姐生、生了个球。”
“啊!”老爷子一伸手把小丫环拔了到了一边,大步就往后院跑去。
一进院门,院里的丫环婆子们已经乱做了一团,下冰雹一样到处乱跑。
“慌什么!”老爷子厉喝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只见一个黑灰色、皮球大小的东西从屋里飞了出来。
老爷子一抬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何方妖孽!”
黑球滴溜溜打了个转,又拔高了有两丈来高,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颤抖地更加厉害,竟是一枝枝枯萎了下去。
东方老爷子眼晴瞪得老大,他分明感到那花草之中的灵气一丝丝被那黑球吸了去。
“啊啊……”老爷子紧紧盯着那黑球,忽然,一阵阵鸟呜声传了过来,抬头看去,竟是一群灵鹤自远处飞了过来。
灵鹤眨眼间便飞到了小院上空,每一只都在双爪中抓着各种灵草奇花,每飞至头顶便长鸣一声,将爪上的灵药抛向那黑球。
一株株灵药没等碰到那黑球,便化作一道道灵气,被黑球吸了去。
鹤鸣不断,一个时辰之后,鹤群方才离去。
东方老爷子握了握剑柄,这东西莫不是大妖转世。
“哇……”,正想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老爷子抬头望去,那黑球上竟是爬满血红色的线条。
呼吸间,那黑球竟一瓣瓣裂开,像花骨朵一般绽放了开来,小院中一时间异香扑鼻。
那花共有七瓣,通体黑灰之色,模样似荷似葵,在那花盘之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正端坐其中。
那娃娃双目紧闭,双手搭在双腿之上,仿佛熟睡一般,一呼一吸,那花便肉眼可见的枯萎了下去,只化做一道道灵气,顺着娃娃那小小的口鼻钻了进去。
不到一个时辰,那小娃娃便长大了一尺来高,头上也长出了稀疏的眉毛和头发。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东方老爷子握了一手的汗。
人类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的,不管他们看起来有多么强大,未知的事物所带来的总是未知,而越是看起来强大的人越是害怕未知。
七个时辰,白胖胖的小娃娃已经长到了十岁左右大小,那黑灰色的花盘已然枯萎了下去,只剩下了最中间的一小块。
小小的少年依然紧紧闭着双眼,端坐在枯萎了的花盘里,墨色的长发轻轻地围在腰间,在他的身周满是浓郁的灵气。
老方老爷子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正这时,身穿红袄的接生婆跌跌撞撞地小跑了过来,那接生婆脸色煞白,“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小姐她、她……”
老爷子虎目圆睁,“小姐怎么了。”
接生婆被老爷子的气势一压,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小、小姐……”
“到底怎么了?”
“小姐她、她去了。”
老爷子将剑往地上一拄,“去了,什么意思。”
“小姐、没了。”接生婆说完这一句,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什么?”东方老爷子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打了两个趔趄,扶着剑强自站定。
“雅儿!”老爷子拔起长剑,一抬脚踹翻了瘫在地上的接生婆,剑尖一指,三两步蹿到了那孩子的面前。
“你这妖孽,害死我雅儿,今天留你不得。”说罢举起长剑,一剑朝那孩子斩了下去,剑上红茫闪烁,剑风扫过枯萎的巨花,扬起一片黑灰色的粉沫。
东方败猛得睁开了双,来不及多想,只见一道剑光朝着自己的面门斩来,剑上携着热浪,威势惊人。
东方败一眯眼,张嘴吐出了一把长剑,那剑带着剑鞘,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一出口只半个小指大小,迎风便长,瞬间长至三尺来长,狠狠撞向了东方老爷子斩来的剑光。
“剑下留人。”两把剑刚要撞在一起,一道悠然的声音传来,一道青光至东方败脚下升起,那火红的长剑便是斩不下去。
东方败一张嘴,将那剑吞回口中。回头望去,却是一道人驾鹤而来。
那道人身着素袍,手执一柄白玉拂尘,鹤发童颜,青风吹佛着衣袖,一身仙风道骨。
那道人轻轻一甩拂尘,“东方兄别来无恙啊。”
东方老爷子一惊,“玉虚宗师!”
玉虚一捋自己雪白的胡子,哈哈一笑,“恭喜,恭喜,东方老弟,恭喜啊!”
东方老爷子恭恭敬敬地朝玉虚抱拳行了一礼,一抬头,却是满面的愁容,“玉虚宗师,我女儿刚刚去世,何来的喜呀。”
玉虚拿拂尘一点旁边光溜溜的东方败,笑道,“这喜,就在这。”
东方老爷子眼神扫过东方败,“玉虚宗师,这是何意?”
玉虚微微一笑,手中拂尘朝东方败一挥,一件袍子便穿在了东方败的身上,“天生后天大圆满,此子不凡呐。”
东方老爷子身上闪过一丝疑色,“宗师此言何解?”
“贫道夜观天象,知有天降佳徒,今日看来,便是应在此子身上了。”
“宗师的意思是……”
“贫道欲收令孙入吾门庭,不知东方老弟意下如何。”
东方老爷子回头看了看东方败,又回头道,“玉虚宗师欲收此子为徒,必是此子的造化,只是他……”
玉虚摆了摆手,打断了东方老爷子,“贫道自有方法。”说罢将手中拂尘挥了挥,朝东方败走了过去。
东方败此刻还是懵懵的,这是什么地方?这俩老头儿都是什么人?伸手朝下一摸,还在?我还是我么?
玉虚伸手摸了摸东方败的后脑勺,“好,好,我要收你做个徒弟,你愿意么?”
东方败抬头看了看玉虚,一张嘴,又是将那把剑吐了出来,带鞘的长剑切割着空气,呼啸着朝玉虚刺了过去。
玉虚面色不变,拂尘轻轻一甩,尘梢似有若无的扫在剑上,那剑滴溜溜打了个转儿,掉头飞了回去。
东方败一伸手接过长剑,抬着头盯着玉虚。
玉虚抚须轻笑,“如此,你可愿意?”
东方败眼睛转了两转,点了点头,“嗯。”
“哈哈哈。”玉虚哈哈一笑,“好,好啊。”
说罢,手一番,将一对金铃拿在了手里,“这一对金铃,一曰无忧,一曰千踪,佩带在身上,有诸多妙用。”一扬手,一对金铃便挂在了东方败的袍带上。
玉虚把拂尘扫了两扫,低头望着东方败,“你含剑而生,剑上一个败字,为师给你取名东方败如何?”
东方败微微点了点头,道,“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