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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深战寞 作者: 负压 字数:2776 更新时间:2015-09-24 22:18:00

第八章 夜探地形

营帐里的这番讨论后回到竹屋,温莫和俞阳子便各自回了东西院。温莫回到东苑,刚在书桌前坐下,怜依便奉着茶走了进来茶香四溢,却并非温莫平日所喝。

“怎的换新茶了?”温莫翻开牛皮画就的地图,铺陈在桌上。

“这是七殿下命人送来的,说是颜帝赏赐,自己不爱这个味儿,便差人送了来,今日一早才到的。”怜依回答。

“哦?这小子也懂得体贴人了。待会儿,也给无寿送些去吧。”温莫微笑着,满眼的宠溺,饶是怜依这样冷漠惯了的人,也有所动容。

“对了,最近可有药圣,鬼医两位的下落?”温莫喝完一口茶放下,而后望向怜依。

“还未查到踪迹,不过,蜀地有位曾得药圣真传的弟子却是找到了的,但是他说已很久未看到师父,也不知师父还是否在世。”怜依回答。

“既然如此,你且将这名弟子找来,不日我或许会回都。”温莫说完便看向了桌上的地图,细细地看了起来。

“小姐要回都?”怜依很疑惑,毕竟现在两国交战之时,一军军师怎会贸然离开。

“嗯,其他不必多问,下去吧。”温莫垂头看着地图,对于怜依的疑惑并未多做解释。

“是。”再没什么好奇的神情,怜依又回到了那张寒冰的脸。

怜依离开后,温莫注视着俞阳子描述的歧河与墨江交汇处,倒是确有一处峡谷,只是其地界是否如俞阳子描述的那样,四周荒凉了无人烟,峡谷窄小只容一人,便只能自己去探一探才能知晓了。温莫一手撑着下颚,一手随意地放在桌面上,束起的长发垂落,如瀑。

“影子,派人去南疆告诉红花儿,给我探探最近三姓的动向。”温莫向后仰去,目光直视前方,四下无人,却平底响起一声“是”。

温莫的竹屋西苑里,俞阳子正在用怜依刚送来的新茶教着芽菜和材儿如何熬煮,芽菜在一旁边听边问,而材儿则是安安静静的,细细地记着俞阳子说的每一个步骤。

“公子,这煮茶真的像别人说的要用露水吗?这得多麻烦啊。”芽菜一脸的好奇,一会儿看看俞阳子的笑脸,一会儿看看那渐渐开始冒着热气的茶壶。

“并非所有的茶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些茶精贵,不是寻常的水能煮出它的韵味,而朝露不落泥土,乃是世上最纯的水,且其依附枝叶,本就带着清香,用于煮茶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有些茶却不该拿露水来用,一是茶香可能被露水的清香掩盖,二是露水难得不宜用于俗品。”俞阳子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细致地帮芽菜解释。

“原来如此,公子怎会知晓这么多。”芽菜一脸崇拜的望着俞阳子。材儿则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皱着的眉似乎在说自己死命地记着。

“不必如此费力,材儿若是记不住,我可写在纸上,到时你可慢慢研读。”俞阳子注意到材儿费力的认真,笑道。

“公子……我……我不认字。”材儿站在一旁垂着头,剪得毫无弧度的刘海投下一片阴影,阴影下是羞蛮的脸颊。而一旁的芽菜也带着点点不自然,挠挠头。

“改日,我教你们便是,在墨县我便是位教书先生,来到这里再干干老本行也是一样。”俞阳子笑道。

“多谢公子!”

“多……多谢公子!”

芽菜和材儿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都是充满谢意,充满高兴。

入了夜,整个天幕布满星辰。

一人影从东苑破窗而出,穿梭在丛林断壁之间。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歧河与墨江交汇之处,那人深提一口气,点足而起,一跃便是半个山崖,再一跃起,已稳稳站在山顶处。走了两步到山崖边停下,往下望去皆是黑枝摇晃,右手边的河流湍急,左手边皆是丛林灌木。

果如俞阳子所言,只是这样的地势,说是利其实也是弊。我军能从这狭小的峡谷瞒天过海,但是敌军亦可。

带着这样反复揣测的心思,又一个时辰过后,温莫从打开的窗口进了屋,刚站定,温莫便看向了门扉。这个时辰,为何俞阳子会来。带着疑问,温莫走去打开了门,然后便看见俞阳子端坐轮椅,背对着温莫,一手拿着酒杯,一边还有搁置在竹桌上的酒壶,头微仰,看着渐明的天空。

“想来温莫是去查看地形了?”听到身后门扉被打开的声音,俞阳子没有回头,抬起手中的酒杯喝了口。

“无寿来了多久?”温莫款款走向俞阳子,在俞阳子对面的竹凳上坐下,而后侧头看向俞阳子。

“一个多时辰吧。温莫的武功果然深藏不露,不到一晚便一趟来回,要知道这去一趟,就算是最好的马也要半天啊,这一来回,一天是绝对不止的。”俞阳子笑着朝温莫递过一个酒杯。

“无寿既知道这最好的马匹去一趟也需半日,若依无寿之计,到时大军从峡谷渡入南疆压境,本营这边若是有事岂不是远水难救近火?”温莫接过俞阳子的酒杯在手中玩转,却未有斟酒的意思,笑容也加深了几分。

“这世上岂会有一种计谋是天衣无缝的,最多不过是未雨绸缪,阳子之计也并非完计,这之后的种种便如温莫所说需从长计议。”俞阳子端起酒壶,为自己又添了一杯,为温莫也添了一杯。

“如无寿所言,温莫这趟回都之行是必定要走的了。”温莫笑着端起酒杯至唇边,却并未喝下。

“温莫可是不信阳子?”俞阳子凝视温莫,眉心微皱。

“无寿,你我相识不到十日,虽是相见恨晚,但现在便谈及信任,岂非交浅言深?”温莫放下酒杯,同样微笑地凝视俞阳子。

“温莫所言不无道理。是我自作多情了些。”俞阳子垂下眼帘,在白皙肌肤上投下一方阴霾,借着破晓的晨光,透着丝丝美感,佳人如画。

“你我君子之交,存疑处坦言相问,何有自作多情之说。天都亮了,不如温莫送无寿回去吧,不然芽菜又该大呼小叫了。”温莫笑着起身,站定,等待俞阳子的回应。

“好。”俞阳子抬头,望着温莫笑意的脸,笑意的眼。

听到俞阳子的回答,温莫这才转到俞阳子的身后,推着轮椅朝着西苑走去。滚轮碾过地上的一片枯叶,发出喀嗞的声响,三伏将过未过,便有急不可耐的枝叶先将自己催了老,离开依仗了一个春季半个夏季的枝干,却不想带来的却是叶落归根。

初生的红日,日盘极大,投下的光芒,只能隐隐衬出地上的人影,一个坐着,一个走着,两个身影都束高高的长发,影子里,两束长发弧度不一的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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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天府,最深处的一个居室中,一人站立窗前,望着窗外蔷薇一片,在晨日微光中变了颜色。

那人一手搭在窗栏上,一手自然的垂着,一身薄衫在屋内的阴暗中辨不出颜色,媲美漆墨的黑发无拘无束的垂坠,挡住了半个身形,好在那人腿极长,人极高,纵使这样也不会看着矮了去。在那人的身后半膝跪着一人,黑衣黑巾,将整个面庞都掩去。

“顺利吗?”

“是。”

“人,可都安排好了?”

“是。”

“什么毒?”

“芊茴,中者七日皆处噩梦之中,无解,七日后自然苏醒。”

“下去吧。”

“是。”说完,那半跪人影便消失不见。

那长发披落的人走去一旁的烛台前,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烛台,烛光照亮了半个屋子,也照亮了那人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一张如同嗜过血的红唇,如同鬼魅。借着烛光,微黄下,可以看见那人奇瘦的身形,四肢皆是细长,手指更是如同白骨,却是极美,一种诡异森然的美。

盯着幽幽烛光,那人伸出手,手指在火焰外抚摸着灼热温度,染尽血色的嘴角扬起,笑意如恶鬼袭来。他启唇清唱,脱于唇齿间的是古老的调子,不知何方的词。

作者的话
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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