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村，这个曾经世代和平的村子，昨夜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洗。和平日子过得太久，人们竟然忘记了危机感。拿到手的武器差点忘记如何使用，匆忙组建起的防卫队伍配合生疏，弓箭射到一半就没了力气。

经此残酷一战，村里人口由500余人锐减至不到200人。弓箭手队伍损失一多半，刀兵队只剩下十余人，狩猎队只剩下柳膺队长和两个兄弟。昆老在与蜂远的战斗中受到严重内伤，短期内很难复原。

小雉父亲许山和母亲羽仙真气损耗严重。小红豆身中无数箭，流血过多，一直气息微弱，昏迷不醒。小雉拼命接下蜂远全力掷出的寒冰长戟，虎口震裂，但是与小红豆相比算是不值一提的轻伤了。

菲菲为小红豆挡戟，若不是小雉及时赶到，定会命丧当场。

其余且先不表。话说那晚，小雉被黑翼五人打晕，抛下云龙崖。

昏迷中的小雉在重力作用下极速下坠，很快被黑暗吞没。

“快点，再快点！”夜色中一抹亮彩极速飘来。一位美丽的蝶翼女子此刻正全力追逐着下落中的小雉。

“可恶，就要到结界了。”少女气喘不止，速度又快了一些。

终于，少女的手接触到小雉的手指。此刻少女突然一顿，叹气道：“唉。还是晚了一步。对不起，没能救到你。”就见小雉身体消失在一道诡异的透明平面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呵，久违的温暖感觉。这是父母在为徐可过生日。温馨的蜡烛，父母的笑脸，香甜可口的蛋糕。徐可幸福地笑着，鼻子却酸酸的，准备吹熄蜡烛。

突然一股强烈的震颤将许可震醒。“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该死，是谁扰了老子好梦！”徐可睁眼，带着起床气正要发飙。突然感到不对劲。他发现自己正悬浮在漆黑的虚空中，什么也看不见，也摸不到。

“这是哪里？谁在说话？”难道这是又一个梦？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徐可。你又是谁？”

“我是结界。我分隔仙界、人界。为的是阻止仙人下凡，或凡人登天。强行通过者，格杀之。”虚空中响彻着一个苍老的声音。

“结界？那是什么东东？”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小雉。他此刻无比地想回家，想妈妈爸爸，虽然他知道二十岁的人了这样很没出息。

“三千年前，众神与人界约定设下结界。避免仙人下凡私掌人间。又避免凡人染指天界。故设此结界。”

徐可听得云里雾里。摸摸后脑勺，发现肿了一大块，疼得呲牙咧嘴。突然想起来，刚才被五个无耻的黑翼人打晕了，说要扔下云龙崖。

“等等，莫非我已经摔死了？你是要送我进天堂么？还是下地狱？大，大人，行行好，我可没做过亏心事啊！本人一向遵纪守法，乐于助人……”

“你没有死。”

“没死？那太好了。能送我回家么？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我的家，地球……你的，明白？”徐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对牛弹琴。

那个声音似是能自动过滤无关信息，自顾自地说道：“若你是仙人，强行通过此结界，必然当场死亡。若你是人类，自会坠入人界。”

徐可发现这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似乎并不是智慧体，倒像是编好的一段程序，只好耐心继续听下去。

“但你身归仙界，魂归人界。只好将你唤醒，问个究竟。请现在回答我，你究竟是仙界人，还是人界人？”

“这样啊。”徐可作为一个资深电竞宅，由衷地暗叹：这个智能做的还蛮不错的，至少能主动排错。

徐可陷入短暂的沉思。首先，这个结界并不是智慧生物或智慧体，而是上古众神的创造物。创造这道结界的目的是，阻止仙界人下去，或下界人上去。其次，任何未经许可强行通过的人都会死亡。

想到这里，徐可感到后脊背一阵发凉，若不是因为自己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很可能刚才进来时就已经死亡了。可以说若是换做上界任何人，这么掉进结界来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不愧是上古众神创造物，竟然还能探出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念及此，徐可计上心来。

“如你所见，我既不是仙界人，又不是人界人。你将如何处置我？” 作为一个深明逻辑原理的现代人，徐可打定主意攻其要害，这么明显的bug不用白不用。

“既然如此，你可自由通行。”

“那结界大侠，小生在此拜谢咯！”徐可冲着虚空拱了拱手，准备离开。尴尬地发现，他不知道怎么走。

“大侠，再问个问题，如何离开？离开后我会去往哪里？”

“你只需动动心念，往上即是仙界，往下即是人界。”

我要往下岂不是摔死了。徐可心道，往上，咱也飞不上去呀。

“我若不走呢？”

“此结界对你无所限制，你可自便。”

那就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咯。可他突然又想起，菲菲，小红豆，此刻正在被五个黑翼人欺负。拳头紧握，不行，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结界，请问我进来多久了？”

“你现所在之境名为‘太虚’，这里没有时间。如你所见，处处皆空。上古之神远在开天辟地之时这里就已存在。”

没有时间，处处皆空，这话很不好理解。徐可试着问，“那就是说，我无论什么时候出去，外界都只是过了一瞬而已？”

“对。以此结界为界，望上一天，望下一年。而太虚之境，与上下皆无关。”

这不就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么。

太好了！那我先在此安心修炼，等长出羽翼，就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啦！徐可欢喜，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