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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痛 作者: 馥郁 字数:2384 更新时间:2015-07-06 12:31:00

第二章

新的学校,新的环境,是否也意味着新的人生?开学好些天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在这个学校。

几次偶遇,都是擦肩而过,他的身上总有种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他的眼里从来容不得我存在。他根本不屑于多瞧我一眼,即使我是他妹妹。

偶尔,会见到女生递情书给他,看过几多次这样的场景,也就木然了。觉得他该接受,又希望不要接受。我总是想,如果他能注意到我的存在哪该有多好。而每次我在暗处望着他的时候,总是我的好姐妹苏琀薇陪着我。不知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讽刺,学校里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本想着就这样看着他,就这样便好了。奈何天不遂人愿。

那天,接到母亲电话,让去医院,许叔叔住院了。她联系不到许庚枫,让我通知他。

走到他班上,望了许久,也没见他的人影,无奈之下我只能随意找个人问,“请问,许庚枫在吗?我有事找他,能不能请他出来下?”

“哦,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帮你转告。或者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拿给他。”对面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说着。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没事,我等他吧”。

我就这样在走廊傻傻的等着他出现,可是,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也没有等到他的出现。最后,实现无法,也只有我自己独自先去医院。

“抱歉,许叔叔,我没找到他”说着,我的眼里氤氲了泪水,泪花似珠子坠下。我为什么要哭,明明没什么可哭的,可这眼泪就是该死的止不住。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再回忆起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时,西装革履,神色间不自觉流露出自信的神态。猛然之间有一种害怕的感觉袭上心头,害怕这个男人会似父亲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出我的生命。不行,这个再次带给母亲幸福的男人都绝不可以倒下的。

他还有他的骄傲,他的事业,他的儿子,他还有母亲……还有我。幸而,这次他心脏病发时,母亲就在他身边,抢救及时,才逃过一劫。我原本想在医院陪着母亲,陪着他,可我能看出来,此刻他只想母亲陪在他身旁,不得已,悻悻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刚到玄关便闻到屋里弥漫着一股酒气。

借着月光,能依稀看见一抹身影蜷缩在酒柜旁。那么无助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蹲靠在墙角,地上是满地的烟蒂和酒瓶。再看他手边的酒杯,那只银白色手机此刻正躺在里面洗澡呢。

看着这往日桀骜不训的男子,此刻的颓糜不由得让人心疼。走过去,想将他扶起,只听得他口中不停地重复呢喃着:“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回来?”刚触到他的手,条件反射般,他猛地抬起头,眸中那狠戾的眼光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可是,瞬间,满目狠戾突然变成了极致的温柔,那褐色眸子中溢出的柔情,温润,直达心底。

忽的,他站了起来,虽因醉酒有些站不稳,但是却准确无误一把抱住了我。霎时,我只觉得脸很热,像在烈日下曝晒一般,想来是很红的,不过,好在一室黑暗,他也看不见。刚想推开他就听到他鬼魅般的男声。“别动。让我抱一下,就一下。”语气中似有霸道,又有些许的乞求。慌乱中的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几分钟后,他松开了我,却依然钳着我的肩,使我不得不看向他。虽然已经相处了那么久,可知道此刻我才有机会好好的细细观察他。

他有一双剑眉,英气逼人,长长的睫毛,又是双眼皮,特别是那双褐色的眸,望着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却又看不见底。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唇,组合成性感又不失冷酷的笑,那是他最迷人的标志。怎可有人生得如此好看。他的帅,是淡漠的,带有一种疏离的味道。但他的手却很温暖,很大,却有些粗糙。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似捧着极珍贵的珠宝。我只感觉到脸上有一双大手,抚过我的眉、鼻、脸颊,最后在嘴巴那里停了下来。

他用手摩挲着我的唇,眼光迷离而诱惑。此刻,我能真切的感觉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的香味。

眼前的少年,眯着眼说道:“薇薇,是你吗?”咔嚓,恍惚间听见什么碎了的声音,却不知是什么。他醉眼朦胧,深情的吻了上来。

而我,却躲开了。

也许是为了那不经意间的呓语,也许,只是遂了心中想法。

“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这一夜,他睡得极安稳,一觉天明,而我却是整夜无眠。独自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忆着昨晚的事,等着他醒来。

破晓时分,天色朦胧,当第一缕阳光划过天际,昏暗房间里的男子睁开了双眼,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紧接着一双迷蒙的眼直愣愣地盯着我,有探究、怀疑、冷冽。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并无言语。

“呃,那个,昨晚你喝醉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地打断。

“嗯,我知道。”我发觉他很热衷于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而且乐此不疲。话说到一半被噎住的感觉真让人不爽,偏偏对他,我又无可奈何。

“昨晚没什么事吧?”没事,才怪呢。他的一脸悠闲与我的局促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没什么,就是昨天许叔叔住院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回到家才发现你喝醉了,所以就把你扶了进来。”

“哦,那走吧。”

“去哪啊?哎,你等等我。”

“医院。”嘭的一声,门被关上,随着这扇门的关闭,一切所发生的事仿佛随之断开。

其实昨夜我本不应守着他,这样一个如梦般的夜晚,于我来说就是奢望。可是昨夜,当我扶他到房间里掖好被子转身离开时,却猛地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任我怎样也挣不开他的束缚。

转过头,映入眼里的脸庞因醉酒而有些微红,深深蹙起的眉,凌乱在额前的几缕头发,再加上他拉着我的手有着些许的颤抖。他在梦中不断说着“别走。求你。别离开我。”他爱上的女子该是如何的幸运,才能在今生被他深爱。

我想留下,可理智却告诫着不可以,几度纠结。

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尽管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沉睡,一直以来我也不敢想象我和他之间能有如此场景的存在。只这一次,就容我放纵一回。以后我就把他真正当哥哥,仅仅只是哥哥而已,不再有其它杂念。

我本不信教,却在这漫漫长夜中在胸口不断划着十字。

“这样纯洁的一个男子,望真主给予他幸福,让他此生平安无忧。我愿成为那个见证者。盼笑容常驻他心间。”这样一段话被我写在日记本上,那个本子上这是第一段话,我想也是最后一段话。今后我不会再用这个本子,这些话语都将永远被留在记忆深处。永远。

作者的话
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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