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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痛 作者: 馥郁 字数:2778 更新时间:2015-07-06 12:20:00

第一章

我是顾歆,一个单亲家庭中平凡至极地一个女孩。十多年来,生活一直平淡无奇,生命中发生过的重大事件莫过于父亲的离世罢了。

年华,总会将记忆模糊。于是,曾在生命中鲜活存在过的那些人,在离开后,人们便会将之遗忘。当一切变成习惯,曾经的所有便将消散,甚至彻底消失。

关于父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只有父亲的一套西装,一直深深地印在脑海中,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衣服。可却有一件事,一直让我为之不解。那是关于父亲衣橱里一件从未穿过的西装的事。他喜爱它至极,却从没将他拿出过衣橱。

自父亲离世起,我就时常在想“既然父亲如此喜爱那件衣服,又为何从未穿过呢?只是静静地挂在衣橱里,时常细细的打量而已。”

父亲走后,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们生活一直不是很富裕,母亲一人操持家务、养育我,甚是辛苦。所以,在母亲告诉我她即将要再婚时,我非但没反对,反而甚是同意。

母亲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跟着父亲吃尽了苦头。如今,她的幸福终于到来。所以,我决定,为母亲的幸福保驾护航。虽然这么说,好似有些太冠冕堂皇了,其实无非就是不让自己成为累赘而已。

时间很快的过去,转眼离母亲告诉我她要再婚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期间,母亲与她口中的许先生也把结婚证领了。那天,母亲要收拾房间,当我把户口本拿出来的时候,赫然看见婚姻那栏的内容由丧偶已变成了已婚。

一切仿佛在梦中,可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又在提醒着我什么。是的,我们搬进了许先生的房子。而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我的继父,也就是所谓的许先生。

像绝大多数重组家庭中的孩子一样,我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怕的,只是自己的小小空间被破坏。像讨好似地,我每天没心没肺的活,是个大家眼中十足的乖乖女。虽然相貌平平、成绩平平,但总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

大家似乎都这样看我。而我,渐渐地,自己也把自己当成这样来对待了。常在夜晚问自己,就这样了吗?一生就要帮别人活了吗?心中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诫自己:做回你自己吧,这样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

繁星闪烁,婵娟长挂天际。注定这又是一个未眠夜。

有谁知道,黑夜中我的枕头湿过多少回?再好的面具也会有毒,而这毒总会在不经意间浸入毛孔,以至于面具戴久了就会变成皮肤。那个以前老是跟别人打架的顾歆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如此懦弱,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究竟去哪了呢?怕是自己给弄丢了吧,丢给了时间,丢给了命运。

我居然怕自己的任性会让现在这样的生活再次打乱,最怕的,还是母亲的心境。倘若自己真按心中所想的做得话,她应该会伤心的吧。

生活在我的纠结中不慌不忙的流逝着。

转眼来到这个家已经大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是害怕没人关心,相反的,怕的就是关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给朋友打个电话,于是开了手机。

屏幕亮开,一大串的未接来电,均是来自同一人的——苏琀薇。

明媚的阳光照射着郁郁葱葱的树。在露天咖啡厅我和苏琀薇一起聊着天。以前,我们经常在这里消磨时光。

彼时,我俩第一眼便爱上了这里,主要是由于这个地点的绝妙地位。眼前是浮华喧繁的都市,身后则是寥望无际的大海。颇有一种乱世求生存的意境。后来,我们就经常在这谈天说地,毫无顾忌地畅谈梦想。

虽然我与苏琀薇的家境截然不同,她有爱她的父母,殷实的家庭,热情开朗的性格。而我,父亲过世,家里也不富裕,卑怯,胆小,但却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梦想,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我们都梦想着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并为之一直努力着。

但今天的气氛不似往常一般轻松,相反的有一丝压抑,沉闷。“我去你家找过你,你不在”。苏琀薇似愠怒的说。

“嗯,我搬家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抱歉”。空气有一刻的凝结。

随之,一个女声打断了宁静,“我妈妈再婚了。”语音刚毕,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平静,似乎诉说的是一件与我毫无关系的事情。但不置可否,这确实是由我的声带振动发出的声响。苏琀薇不知道,我的心境在这半个月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所以,我相信,她不能完全体会我的感受。果不其然,对面的琀薇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至极的表情。“别愣着了,走吧今晚我上你家睡。”只剩下呆呆的苏琀薇后知后觉的吼叫及追问,“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呀!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夜晚,暮色降临。与苏琀薇并肩走在路上,手中是满满的零食,这样的收获是刚刚在超市奋战的结果。

正商量着是好回去后看什么影片,突然,一辆汽车从车旁掠过,这样一辆急速飞驰的车在夜里显得极其耀眼。

“嗞”地一声,车停下了,下来一名男子。身着白衬衫,栗色外套,缓步走来,眼见着他走得越来越近,我与苏琀薇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三步,两步,一步,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可就在下一秒,他走了过去。

原来,我们身后不远处是一个赛车竞技场。“Hi everybody.我回来了”。隐约听得见一阵嬉笑声传来。

翌日,回到家中眼前的场景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客厅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行李箱。看着凌乱的客厅,正思怤着,很显然不是小偷,那。莫不然是他……

猛得听见楼上有声响传来,刚走到楼梯拐角处,一抬眸,就看见一颀长的身影斜靠在墙上,慵懒至极的神情。这时候,那抹身影转过了身,手里随意拿了本书,看见我仿佛并不惊讶。

“这,你不是昨晚……”就在我发呆之际,头上幽幽传来几个字,“你是顾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你……”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却被硬生生地打断“我是许庚枫”,那男子说完就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有时候,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总有个人,即使相距很近,仍会觉得遥不可及。

晚饭时,饭桌上相谈甚欢。他就坐在我对面。所以,我才得以细细打量眼前这干净的男子。今天的他,显得很绅士,总有一股淡淡的香萦绕着他。香味很清,很淡,但我却能真切地感受到。

现在的他,很难与放浪不羁的赛车手形象联系在一起。为何每种形象他都能诠释得如此只好,如此让人印象深刻呢?

其实,在晚饭前,妈妈就告诉了我,他就是许叔叔的孩子,是我即将要面对,更要一起生活的哥哥。哥哥吗?这个词那么陌生,而我却不得不去接受它。而这个哥哥,似乎并不怎么好相处呢。妈妈还告诉我,许叔叔准备送我到本市贵族高中学习。

那个地方令我着迷,宽阔的校园,欧式哥特建筑的宿舍楼,迷人的香樟,梧桐。以前因为家境的问题,我没办法上那所学校,但琀薇在那个学校读书。她曾无数次为我描述那个学校的美。一点一滴细致如画地描绘,有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悠静,更让我心生向往。

某日清晨,和煦的阳光斜射进房间内,一女子扑闪扑闪双眸,醒来。望着窗外的天,在心中祈祷,愿一切美好。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雨袭来,一道闪电闪过……“叮铃铃”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原来,只是梦。

梦境醒来后的今天是许庚枫的生日。因为家里有宴会,使得我不得不必须早早地准备。挑衣服,做头发,一阵忙碌后,本想着能见到着正装的他,哪知,那人一天未曾露面。所谓宴席,不过一场形式而已,没有主角的生日宴会,在他人眼里,无非一场闹剧。

作者的话
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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