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先干为敬”长袖一遮，仰头一饮，整杯酒一干二净，北周国是个注重礼仪修养的国家，既然她救了莫雨欣，那么不管是真是假，这杯酒莫文昭都觉得应该要喝下去，如此才能堵住别人的嘴巴，少说闲话。

林小不明所以，倒是抬起酒杯奉陪到底，只是她一口闷的气势倒是让莫文昭眉头微皱，北周的姑娘大多数小家碧玉。

一般婚前都不会饮如此烈酒，只是在婚后陪着丈夫一起饮酒作乐倒也多见，但是这林小年纪还小，应该还没有许了人家，更是不曾成亲，这一杯烈酒下去依旧面不改色的样子真让人怀疑她的过去。

“表姐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性格如此豪爽，就连饮酒也是这般不凡，倒让弟弟心生佩服！”莫文昭微笑着夸赞道。

“表弟过奖了，只是平日在家喜欢多贪了些果酒罢了，如今酒量倒也是见好了！”

林小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莫文昭是什么意思，如今说自己喜欢在家贪些果酒，既让别人说不出什么闲话，更显得与一般女子不同。

女子饮酒一般都是果酒和花酿，而男子也是烈酒方显自己性情豪爽，如此才能广结好友，在北周，酒的文化源远流长，自古以来文人墨客都喜欢诗酒助兴，如今亦是如此只不过那时心境则不同了许多。

“是啊，小儿最是喜欢果酒了，她酿出来的果酒香甜可口，哪天欣儿可以一起试试……”

刘氏见自己的女儿反应极快，回答得体，自然是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让这个宴席有他们母女说话的空间。

说到果酒，这老太太便是最大的爱好者，由此看来，这林小果真是心思细腻，做的事情和说的话永远是预谋好的，一步一步，步步惊心，也是如此啊！

“我还说如此烈酒表姐竟能一口饮下，就算是北周的男儿，怕也是没有表姐这般豪爽，未来表姐夫怕是也喝不过表姐的，像我姐姐就一点酒量都没有。

上次祖母做的琼花娘，请我们姐弟过去尝尝，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姐姐一杯下去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听着莫文昭说着旧事，就算是脾气古怪的老太太也是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欣儿是最没有酒量的。”老太太喜欢琼花酿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曾记得上一世自己就是因为一杯琼花酿和老太太翻了脸，又因为林小的多次挑拨，终于到了两不相见的地步，就算是年夜饭也不同桌，直到出嫁的前一天。

“瞧瞧老祖宗这话，就知道打趣我，要知道经过上一次，我可是苦练酒量，如今怕是可以和老太太一决高下了！”

上一世因为宇文 昊天喜欢饮酒，就算是多烈的就莫雨欣都能与他喝上几杯，后来在官场与商家间游走，莫雨欣的酒量就算用千杯不醉形容也毫不夸张，可是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在未出嫁前若是喝的多了难免遭人笑话。

“你这个小女子少大言不惭，你祖父那时什么人物，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喝过的酒那是比你们喝过的水还要多，祖母我也曾同他一醉方休，喝了三天三夜，你想与我一决高下，那可是差远了。”

老太太这倒是真话，，她年轻时就随着父亲四处赶马，做着贩卖马匹的买卖，性子自然是和平常人家的女子家不一样，不拘小节正是她的优点。

当年莫雨欣的祖父也是外出遇上可这奇女子，二人躺在草地上喝了个三天三夜，这事迹广为流传，但是其真实性还有待才查证。

“瞧瞧，祖母又拿当年来搪塞人，等哪天我定然要与祖母喝上三天三夜不可。”莫文昭年纪最小，也最是调皮，最招人喜欢，说什么话都让老太太喜笑颜开，这等功夫，自然是莫雨欣所不及的。

林小眼看着一家人又开始讨论自己的话题，再次将他们母女晾在了一边，心中笃定想要在莫府住下来并非易事。

“行了，这酒喝少了注重一个雅字，这喝多了可就是另外一个字了。”莫雨欣神秘一笑看着老太太与莫文昭。

老太太和莫文昭不明所以，纷纷看向莫雨欣问：“什么字？”

“可不就是一个疯字嘛！”莫雨欣呵呵一笑让所有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走在一旁的莫雨菲看似性格柔弱，实则最为细心。

如今自然也观察到了莫雨欣的变化，以前的莫雨欣性格孤傲，不太喜欢如今热闹的场面，就算是年夜饭也只是匆匆吃几口就罢了，如今这样和老太太说笑，那说明什么？她开窍了？

“你还别说，当年你们祖父发起酒疯那才是真的……好笑呢！”说到祖父发酒疯，老太太停顿了一下，别人没有留意，莫雨欣自然是知道的。

当年祖父发酒疯，喝多了将府上的婢女当成了老太太，让人家怀了身孕，祖父为了哄好老太太给了他们些许银子让婢女搬出去住，也算是给老太太一方清净。

可是此事却也依旧像刺一样扎着老太太的心，永远拔不掉，因为每每一出门就能看到西街那家人，两个女人都成了老太太，碰上难免会冷嘲热讽，比儿子，比孙子……

这个男人虽然走了，却留下了两家的仇恨，三妻四妾，何时是个头？莫雨欣微微一叹，仰头喝下杯中酒。

一顿饭就这么有人欢笑有人忧的吃完了，莫姨娘知道老太太不喜欢饭后看到桌上有食物，便吩咐丫鬟将东西搬走，还示意 莫雨菲来帮忙，莫雨菲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大小姐，让她去端剩饭剩菜，她自然是不敢和莫姨娘争执。

于是才刚到厨房她就发火了“姨娘，为什么要我做这些下人才干的活？”这一句下人的活多少让莫姨娘心里不舒服，什么叫下人？

她也是半个下人，一个姨娘，身份不高不低，半个主子，半个下人，以为生了个女儿能懂事拉她一把，也好早日扶了正，谁知道莫雨菲如此的不争气，竟然和自己离了心。

如今看她这般模样，是不将亲娘放在眼里了吗？还是看上谁想要去攀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