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相公，我坦白。”

眼下这情况，再不坦白就要出大事儿了。

陌怜撇了撇嘴，无奈道：“当年…是双胞胎…”

“不过儿子比较神出鬼没所以你只见过女儿。”

夜羽怽一顿，呆道：“神。。出。。鬼。。没。。”

“他才几岁啊…”

陌怜立刻给出真理性的总结：“遗传很强大，变异很离谱。”

欲哭无泪状：“那孩子，已经没人能阻止他神出鬼没了…”

夜羽怽笑道：“好吧，随他。”

陌怜腹诽：不随他你能管得了么。

木心走出。

“先生，姑娘，雪儿姑娘，用饭吧”

众人坐下吃饭。

“怽怽，等晚上一起看星星去吧。”

夜羽雪腹诽：今晚有星星吗？本小姐怎么看不到？

夜羽怽心下苦笑：仰望了六年的星空，只是孤独一人罢了。

面上却笑道：“好。”

陌怜：“但是今晚似乎是阴天…”

夜羽怽：“是么。没关系，阴天也会有星星啊。”

陌怜故作无知：“真的啊，那你陪我去看？”

夜羽怽：“好，不过先吃完饭”

饭后，陌怜迫不及待的看着夜羽怽，后者无奈的起身。

“不过先把眼睛蒙起来。”

陌怜闭眼：“那看不见了怎么办…”

他拉过她的手，下一幕，两人已在后山药池边的草地上。

“睁眼吧。”

陌怜望天：“星星呢？”

夜羽怽：“谁让你看天了。你仔细看草丛里。”

“夜深了，会更美。”

陌怜靠在他身上，视线移动至树林，隐隐有亮亮的小东西飞来飞去。

故作好奇，笑道：“哇，那是什么啊。还会发光……会飞的虫子？”

夜羽怽伸手，任由那些绿光停在指尖。

“他们叫萤火虫，是我……”

无数次跑来这里想念你的时候发现的。

“无意间发现的。”

陌怜看着眼前那些会发光的小虫子，伸出手去碰那些虫子，笑颦如花。

“好漂亮。原来，没有星星的夜空在它们点缀下那么美。”

夜羽怽撇嘴一笑，继续贫嘴：“没有你美。”

陌怜心里分明喜滋滋的，但是…

扭身，直接抓住某人胳膊咬了一口。

“讨厌什么都拿来跟我比。”

“我乐意。”

她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上，羞笑：“讨厌死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退步。”

他手上的牙印隐隐作红，也不在意，只是拂袖掩盖。

“人总是进步的。”

陌怜不满：“可是，这么多年，没退步就很不错了，而怽怽反而进步了？这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微妙的酸味。

“嗯？从医学角度来讲，我在进化。”

陌怜：……原来如此。

故意道：“没有找个姑娘实践吗？”

夜羽怽笑：“怜儿可是在吃醋呢。”

她故作骄横道：“知道啊，吃醋怎么啦吃醋有益身体健康。”

夜羽怽侧过脸：“嗯。我最喜欢酸酸的味道。”

陌怜双臂环住他腰：“你是我的！”言毕就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他嘴边的话被堵住，遂欺身压倒。

他回应她以更为热烈的吻。

“唔…”

想到不日便会分离，她闭上的双眸难掩几许忧伤。

心中苦涩：怽怽…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是这似乎是最奢侈的愿望了。

他直吻到她呼吸不过来，方才停下。

他抱起她，神色迷离。

轻奂：“怜儿。我们回屋。”

她双臂环着他脖颈，脸颊一片红晕，低首欲掩娇羞。

“好…”

次日清晨。

夜羽怽看着枕边人，伸手抚过她的发丝，精致的脸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陌怜刚醒来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唔昨晚发生了什么。

鼻尖嗅到淡淡药香，于是有意识的往那边凑了凑。

将胳膊搭在某人身上，并且使自己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某人脸上。

他觉得气息喷在身上微微发热，任由她乱动，只是看着她的睡颜。

她见无果，于是再凑近了点，唇瓣几乎贴到了他脸上。

伸出舌头舔了舔：哎保养得真好。

她娇小的舌尖舔在他脸上，火辣辣的。

他微微侧过头，吻住她的唇。

陌怜见目的达到了，于是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

睁开眼睛一脸无辜茫然的闪开。

“相公，你在做什么。”

夜羽怽撇嘴一笑，抹脸。凑近，堵住她的唇。

陌怜错愣得向床里边挪：“相公相公，你中媚药了么。”

夜羽怽呆在原地，笑道：“是啊。你下的药。忘了吗？”

陌怜眨眼，非常无辜的望着他：“不会啊，怜儿一直睡得很香。”

夜羽怽凑近：“可是，无意间，已经下了药。”

“啊那怎么办…要泼冷水么？”

“不需要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是……”大早晨不适合运动。

“亲一下就好。”

“这感情好。”

陌怜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夜羽怽伸手环住她，笑：“这怎么够呢。”

陌怜象征性的推了推某人：“讨厌，怎么不够啦？我饿了。”

他在她脸上轻吻一下：“好吧。想吃什么。”

“枣糕…蜂蜜枣糕。”

树下女子依旧。

一抹紫衣站在远处，向女子走进。

他一脸的愉悦。

“怜儿。”

女子似乎是在沉思什么，闻声不由得露出一笑。

“怽怽。”

上前。

“你回来啦？我的枣糕呢？”

夜羽怽抬手，露出来被衣袖掩盖的枣糕。

“给你，就惦记着你的枣糕呢。”

言罢，他在她身边坐下

陌怜将枣糕放下，也坐下，不顾形象的啃起，他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她掰了一块送到他嘴边：“怽怽来一口嘛。”

他本不太爱吃这东西。

“既是娘子美意。”

无奈张口。

她将枣糕放下自己凑上去对着他唇吧唧一口。

事后抹抹嘴巴。

“真好吃。”

他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果真美味。”

陌怜笑道：“那，怽怽，怜儿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夜羽怽：“嗯，讲。”

粗略的将莫素渊与冰梓仙的前世一说，陌怜想了想，犹豫道：“两千多年前，因他渡我成仙，为了感谢他……”

夜羽怽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然后。”

陌怜缩了缩脖子，正了正声色：“我去找他的那个时候，渊渊跟仙儿在打闹，仙儿追着他打，不小心歪到脚了，渊渊就帮她揉。”

“不可否认我当时确实有被他那时的眼神迷倒，”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她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可以看出来他们很相爱，我们……总不能当他们的恶人吧……”

夜羽怽沉思状。

“仙儿。冰梓仙？”

“渊渊等待了两千年的那个人？”

陌怜抿了抿唇：“嗯，他们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我不想他们因为我的原因而就此分开，我，我想…我们…”

“我们能有这么段相守的日子也全靠渊渊了，所以我想……”

意思表达到了，但她还是觉得万万分的不舍。

可莫素渊对她有恩，她不得不……

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怽怽，对不起，我……”

他不安的蹙眉：“你想如何？”

她一下模糊了视线，一滴泪滚落，几乎快窒息：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

“我…如果他们两个是因为我才……才天人永隔的，我会良心难安的。”

“何况我…这么大的人情，欠不起更还不起…”

我知道我自私，为了自己好过就没有顾虑你的感受。

所以怽怽，对不起……

他越来越不安，直至最后，撇过头，冷冷道：“我绝不允许！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妻。”

她从背后抱住他，将头靠在他后背。

很久之后，才鼓足所有勇气，说了一句伤他至深的话：“那，你……休了我吧……”

我自知，并非是一个称职的好妻子……

他闻言，身躯不由的一颤。

往昔回到眼前。

“我绝不会休了你。”

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这就是所谓高寡么。

眼前的水汽还来不及擦掉，苦笑：“我还以为，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也会站在我身边支持我呢…”

可自己深知，这样的要求，对他未免太过苛刻。

他回过身子，看着她的双眸。

手撑在桌子上，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支持？你想让我休了你？你想让我允许你做蠢事？那我宁可不做那个唯一。”

陌怜低喃：“反正这次，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扑过去拦腰紧紧抱住他，哽咽：“也不是必死啊，时隔两千年，渊渊若回仙界便是孤身一人，可怜儿不同啊。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的平安的回来的……”

夜羽怽闭眸：“你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么。”

陌怜一阵头晕，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一句：“不，我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我才不要……”

心中蓦的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只尽力的压下去：如果现在仙界掌权的不是王母该多好……

夜羽怽伸手紧紧搂着她。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做不到。”

她就那样与他相拥，好久好久，久到让所有人以为到了永恒。

终于挣脱怀抱起身，在他唇瓣印下一吻。

“对不起。”

转身，任由泪水将自己淹没。

随后化作一道青光直冲入云端。

他的血已染红了石桌。

“终究是我无法保护你！”

一股劲气从手中流露出，石桌化为粉末。

他朝着天空咆哮。

“都是我。是我无能。”

一身紫色衣裙的女子匆匆跑来，看着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大哥？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啊……”

他仰望着天空。好远，触不可及。

有些抽噎的道：“是我，太没用。”

夜羽雪有些无措，扶着眼前紫衣男子，喊道：“木心哥哥快来啊出事儿了！”

听到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从里屋出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皱眉，焦急上前。

“先生？”

“雪儿姑娘，先生他怎么了？”

此时的夜羽怽眼神有些呆滞，血丝布满了眼球。

夜羽雪一脸茫然无助：“雪儿也不知道啊，怎么办……”

白衣男子袖间出现了几根银针。插在了紫衣男子的颈后。

紫衣男子昏睡在女子怀里。

白衣男子缓缓开口：“先让先生休息一下。”

梦境袭来，他无法逃脱。

意识渐渐清醒。却终究不愿睁开眸子。

真担心，那些事情是真的。

动了动手，触到一个人。伸手抓住那只手：这是怜儿么。

继而又把手缩回：不对，不是她。

紫衣女子擦去他额间的细汗。

白衣男子手中端着药：“雪儿姑娘，让先生服药吧。”

夜羽雪的情绪随着他一系列动作波动。

“大哥你醒啦……”

接过药：“大哥，先起来吃药吧…”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眸。撑起身子，靠在墙上。

他嘴唇泛白。勉强扬起嘴角。

“雪儿。”

女子勉强扯出一抹笑：“大哥，雪儿知道自己不是很会关心人，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嘛，大哥这样子，让雪儿很害怕…”

喂药：“不管如何先把身子养好嘛。”

夜羽怽张开嘴，苦笑：“嗯。好。”

拳头却越握越紧。

白衣男子在一旁站着。还是有些不安的皱眉。

紫衣男子动了动唇：“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