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恨我吧,恨吧
某只狐狸一早便醒来来了,只是懒懒趴在床上。
突然一个力道冲击,被狠狠摔下床。闻言强压下心中怒火。
“唔 本公主今天便放你一天假如何?”
很奇怪,明明是他第一次摔了自己,可是为何这感觉又似曾相识?
想着想着不自觉头痛起来,恩,这奇奇怪怪的感觉自那次之后便开始了,只是近来越发频繁了。
如此,头越发疼了,抬起爪子向门外溪边走去…
莫素渊从床上坐起,不满:“喂不行,我要吃饭啊喂…”
……
这只狐狸今天抽什么风?
某只小狐狸步至溪边,低头伸出粉色小舌头舔了舔溪面,只是冷冷回道:“自己做。”
将整个头浸入溪水中,顿时几许凉意将那疼痛缓了缓,那溪水似有什么吸引力,不知不觉整个身子也入了溪底,睁开眼不觉震惊,想不到这底下还别有另一番玄机。
莫素渊起身出屋,四下望了眼,心里有些分外不爽:总觉得这只狐狸今日特别反常,那计划要怎么办。
“唉。”摔了摔袖子,眼底一抹深笑,眸子明灭不定。
一瞬间,心乱如麻。
边走边蹙着眉头:这只狐狸真能乱跑,别是又迷路了吧。
“晚饭,晚饭!狐狸呢?”
此刻正遭人惦记的某狐狸,爪子用力滑动向水底而去。
这水没有雪山的冰冷彻骨,好不容易到了水下,满满的首饰啊啊啊,发了发了。
某狐狸捡的不亦乐乎。
咦?那是什么?
一个盒子?
某狐伸出爪子扒了扒上面的泥土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一声奇特的龙吟在脑海中想起,似乎有人在耳边说打开它,快打开。
莫素渊停步,忽然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罢。
左右她都是公主一枚能有什么事?
何况自己总不能一直陪着她吧?
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想强大的人,确实不该要任何牵挂,因为那便是最大的软肋。
回屋,不知从哪翻出一件大红的嫁衣。
很精美漂亮,只可惜只做了一半,上头的鸳鸯也只来得及绣了一只。
望着那未完的嫁衣,隐去了笑,染上了淡淡的哀伤:若这注定是一场悲剧,前世的相遇,是否就注定了这孤寂的结局?
两千多年了,好容易等到了,却又要推开吗。
当年……
那时,仙族太子殿下……
如果用几个词形容他,毫无疑问就是——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的纨绔子弟。
活脱脱就是一个浪子。
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那,简直就是无药可救的浪荡。
如果说那位殿下还有什么优点的话,就是……
讨厌政治联姻。
因此,在王母通知他要他同妖龙族公主成亲的时候,他果断的,逃婚了。
好巧不巧的,就正好遇到了同样在逃婚的某人。
然后,如前所提到的,打打闹闹之间,就生了情。
那天,桃树下,他少有的认真的摘下那朵桃花,别在她发间。
“咦,平常都不觉得,今天你怎么这么丑啊?”
“你有本事给本公主再说一遍!”
“我是说,反正你长这么丑,也没人娶你,要不你嫁给我啊?”
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自那之后,二人之间似乎就有什么不同了。
他没有那么爱找茬了,她也甚至背着他,偷偷做起了嫁衣。
似乎有一晚梦中,恍惚听见他在她耳边呢喃:“仙儿,我想你做我的太子妃。”
“不是为妾,是为妻。”
“我莫素渊唯一的,仙妻。”
无意间他得知,原来要与他成亲的人,就是她。
不过他却不觉得逃婚有什么不妥。
他要做平凡人,公子无色,心随意动。
娶妻,无关色相,全由心动。
他,可不敢保证以后王母大人不会让他娶别的女人。
于是,他回仙界住了一段时间。
仙界便热闹了……
一同回来的那位妖龙族公主有事没事就跟王母娘娘干起架了……
而作为关键人物的太子殿下的态度则是:袖手旁观。
在王母娘娘受够了的前一天晚上,太子殿下携他家仙妻一起……私奔了。
王母娘娘为此气的不轻,拷问太子殿下平日最为亲近的那位亲信,那位居然是高傲的一个字不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一气之下王母将那位重情重义的孩纸贬做了凡人。
至此,也就种下了后世的前因,那时起后果也就注定了。
妖龙族是妖界至尊,不联合,就留不得。
于是,就有了仙界进攻妖龙族这一事件。
起初,双方僵持不下,直到一个人的加入……
莫素渊劝停战无果后,王母提出了要他接手此事的请求。
甚至拿出了忠孝、生养之恩来压他。
他说考虑一下,便回去了。
回去之后,就发现仙儿不对头。
料想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吧。
果然,她说,她要去与族人共患难。
要他等她回来。
莫素渊心中苦涩,仙儿的身份,应该没有名义上那么尊贵。
否则那君上怎么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仙界当礼物,做政治牺牲品呢。
她,是庶出…
即便是没人当她是公主,此刻大难临头,她还是要回去。
这,是个白痴嘛。
那一夜,他酿了许多的酒,手枕着胳膊躺在屋顶喝着酒望着一望无际的桃林和天上一轮圆圆的皎月。
再然后,他就接手了那件事。
并提了三个要求作为交换:
第一,此战之后他与仙界与王母再无关系。
第二,此后仙族不准以任何理由进攻六界其他生灵。
第三,以后母子二人,再不相见。
之前,两方伤亡都很厉害。
之后,妖龙族便再难抵仙界铁蹄。
那次之后,莫素渊双手沾满了鲜血,每晚都在白天的情景的梦魇中惊醒。
但是他却没有停下进攻的意思。
速战速决,对双方都好。
最后那一场大战,当他的仙妻看到他的时候,那种情绪,无需言语便可知。
她曾经一遍遍的发誓见到敌方将领定亲手宰了他。
之前战火连天的时候,她的愿望是赶紧退敌,然后去找他。
现在……
身旁刀剑喑哑天地肃杀血肉横飞,又怎敌她心如死灰?
为何……会是他……
结局,就是这样。
他的剑刺进她体内的时候她甚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呢喃着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呢……
他知不知道他是她退敌的动力……
一次次重伤之后,从尸体堆里爬起来,告诉自己要活着,因为他在等她呢。
而如今,而此次……
心死了,人怎么活?
……
湖底。
某狐不知为何竟感到了四周水温逐渐下降,一个字“冷”。
可是似乎被什么牵扯了,竟打开了那盒子,顿时四周一片安静,
额?就一个发钗?!
某狐只觉一阵无话,伸出爪子便要去拿那发钗。
随后只觉一股冷意入体一下便感觉身子很累。
似乎经过一场大战,心又出奇的疼。
白光一闪竟现了人形。
“唔?我这是在哪? ”
站起身子四处看了看竟如此熟悉。
唔~太熟悉了。
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上了岸内力一震将原本潮湿的衣裳弄干,便举步向记忆中熟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