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精
药谷内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弥散开来。
两个女子趴在地上,一个白衣男子手里端着一晚药,在远处观望。
说实话,他不想打断这个场景,但还是看不下去了。
“欢迎雪儿姑娘光临药谷。”
夜羽雪被来者吓下了一 跳,讪讪起身,笑着打招呼。
“嗨,木心哥哥早上好,阿不是中午好哎呀上午好!”
木心向她们走去,淡雅一笑:“姑娘好。”
然后把药端给陌怜:“还请姑娘服药。”
被扑倒的默默擦了一把汗,起身,朝天翻了个白眼。
喝了药吃啥都是苦的,才不要。
后山,此时的夜羽怽正躲在某个地方练药。
霎时,一股浓郁的药香从林中泛滥出来。
一抹紫衣从林中走了出来,随后又消失了。
“哈哈哈。。。看来今日是有远客到来啊。”
刚爬起的某人打了个踉跄:吓,完蛋我的美食计划。还有,怽怽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笑很魔性?
陌怜很灿烂的笑道:“相公阿是这样的,雪儿来住亲戚家咯。”
夜羽雪点头如捣蒜:“嗯嗯嗯!而且雪儿不走了!”
瞬间某二人给人一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那就委屈雪儿打地铺了。”
夜羽雪瞬间两眼泪汪汪:“大哥!你也容不下雪儿了吗!”
受不了。
“我的意思是,今天我还是睡树吧。”
夜大小姐立刻就笑了。
夜羽怽拿过木心手里的药,环着陌怜,把药丸送到她嘴边。笑:“夫人,该吃药了。”
陌怜无奈:刚结婚第二天还觉得有个神医相公真好呢,现在我能收回么。
只能一脸不情愿的张开嘴巴,撇嘴,皱眉。
“不想喝…”
僵持许久,无果。
于是乎夜某人只得自己喝了药,吻向她。
夜羽雪捂眼,少儿不宜!
木心识趣的道:“雪儿姑娘一定是累了,我们先撤吧。”
夜羽怽嘴角露出了一层浅浅的笑意。原来药这么苦,果然还是我练的药丸好。
午后。
一抹紫衣在树上靠着,假寐。
嘎吱,一声开门声。一个身影走出来,静静的坐在湖边。
“我当初是不是不该救他?”
嗯?
夜羽雪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哥!”
“哼,救了他却害得妹妹你这般伤心。混蛋!”
言间气愤的往湖里丢着石头。
对,他就是个混蛋!
夜羽雪更加委屈。
“哥,我不想走了。”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
“不想走就别走了。”
他靠在树边陪她忧伤。
妹妹,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聊天了。没想到,再见你,却成了这幅模样。
看她哭得乏了,竟睡着了。
拖下衣服盖在她身上。轻柔地抱起她走向木屋。
他看她泪眼婆娑,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喊着那只狐妖的名字。
他不由得皱眉,这都是注定的嘛,让你受尽这折磨。
推开房门,屋内人儿已经熟睡。
把雪儿放在床上。帮两人盖好被子。便消失在房间内,在树顶凝望了。
怜儿,雪儿。
下午时分,夜羽雪睡足之后继续跑到湖边吹冷风。
而像无头苍蝇般寻了她不知多久的某狐狸终于出现了。
他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密密细汗。
在见到夜羽雪的时候,却是展颜一笑,极是温柔。
他胡乱抹了一把额上冷汗,环抱住夜羽雪,兀自呢喃:“雪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夜羽雪只觉身后寒香扑来,分外凉爽。
却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无端的对曾经让她依恋的怀抱产生嫌恶。
她一把推开他,跳开与他保持距离。在身上摸了一圈只摸到了他送她的那把扇子。
她拿扇子指着他,怒道:“你走开!”
冰梓谙一脸茫然,想不通这是怎么了。
犹豫着往前近了下,又退回原地。
他皱着好看的眉,不解道:“雪儿这是因何生气?”
夜羽雪继续拿扇子指着他:“雪儿倒是不曾想到,梓谙惯会招蜂引蝶呢!”
“哼!我夜羽雪才不要嫁这么一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在大街上跟人搂搂抱抱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呢!”
冰梓谙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话听着,心里有些堵。
直觉得开口道:“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直都以为他的雪儿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他的。
但是他却不知,爱就是个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夜羽雪见他竟然学会狡辩了,吼道:“你滚开!我不要听!借口!都是借口!”
愈来愈接近歇斯底里,愈来愈没有理智。
“你找你的阳阳去阿!她多温柔多贤淑!雪儿根本比不了行了吗!行了吗!”
冰梓谙皱着眉头:此刻的雪儿,让他难以接受。
然而更加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
夜羽雪越吼越火大,心里越想越难受。
失去理智的怒火熏心下,她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也不管手里拿着什么,就直直扔了出去。
随着一声爆喝:“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折扇在天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咚”的一声落入湖中。
落水声传来,夜羽雪才找回一点理智。
茫然地看了看空落落的手上,猛然一惊,愣在原地。
冰梓谙瞳孔一阵收缩,身体不自主的晃了晃,顿觉头晕目眩。
扇子……
他闭上眼,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化作一道光冲上天空。
夜羽雪看着他消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懊悔,和莫名的生气。
“哼。”
赌气的坐在地上,心里总觉得怪不舒坦的。
他好像说,那把扇子对他很重要……
那我这样是不是错了嘛。
可是,可是…
越想越难受,那种复杂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雪山,山顶。
一道白光划过,冰梓谙几个踉跄跌在地上。
尽管寒风割面,冰雪双侵,他依旧觉得心里冷冷的。
那是他身上之物,即便拟作他又有何不可?
她今日弃之若草芥,那在她心里他算什么?
他心湖突然狂风暴雪,冻得他几不欲生,侵蚀着身体每一处。
心中挥之不去的失落和落寞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他淹没,连呼吸都觉困难。
胸口起伏越来越强烈,他深呼吸一口,白光笼罩,化作原型。
只见山顶上一团球形物体从山上滚落,滚了个大大的雪球,落到山底以后,便没了动静。
冰梓谙任自己埋在厚厚的雪推理,一动不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人救起带回了洞府。
付阳在闺洞里担心着被自己所救的那只狐狸的安危,而那只狐狸此刻,正坐在她父亲的洞里喝着施了法保着温的清茶。
冰梓谙笑得一脸云淡风轻:“付叔,梓谙觉得,有些个狐狸,怕是按耐不住了。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为他们制造机会怎样。”
他的那样一副软弱可欺温文尔雅的外表,那样一副不谙世事呆头呆脑的外表,不过是障眼法。
他也不记得骗了多少人了,甚至连自己也骗了。
他懒得去管族里事务,也懒得考虑太多。只要有些狐,不触碰到他的底线就好。
而今么,人既想造反,他不介意制造一个机会出来。
毕竟,这牵扯到一个主动权在谁的问题。
“唔,老夫倒有一计。”付七夜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
冰梓谙轻叹口气:也好,能护得她们全身而退就好。
冰梓谙颔首:“一切,仰仗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