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素渊拎起那只蜷缩成一团的小狐狸，看着她大眼睛里的泪花，隐隐有些不舒服。

“咦？这是哪里来的奇特生物？天上掉下来的？晚饭吗？＂

冰梓仙气恼，照着那只笑面狐的胳膊一口咬下。

莫素渊吃疼，手一松，某狐狸掉地。

“蟛＂得一声，那只狐狸变成一个俏皮的少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怒瞪着他。

“谁是晚饭！？＂

莫素渊眼中惊异一闪而过，面上似有若无的浅笑。

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莫素渊低呼：“啊！狐狸精！＂

冰梓仙：……

冰梓仙恶狠狠的抬脚朝他下盘踹去，莫素渊一惊，快速闪开。冰梓仙扭头就跑。

莫素渊在她身后叫道：“喂！晚饭别走！＂

下意识的伸出手，一道金色的光束飞出，冰梓仙被扯回。

冰梓仙怒瞪着他：“混蛋！流氓！变态！你想干什么！＂

莫素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冰梓仙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法术，晾出扇子就打。

莫素渊愣神间，居然还能躲开她的攻击，可见反映敏捷至极。

一手抓着她胳膊，一手夺过她的折扇，笑道：“喂，你是女。不，你是母的嘛，一点都不温柔。＂

冰梓仙挣扎着：“关你什么事啊！＂

见拗不过他，抬脚又踹，莫素渊微微一偏险险躲开。

不愠不怒的语气：“这里如此偏僻，你既然来了，估计走不出去了。＂

冰梓仙折扇也不打算要了，“蟛＂的一声变回原形就要跑。

却不想正好被莫素渊趁此一把拎起，

莫素渊抬手，一道金光摄入：“变来变去的，晚饭你不累吗？＂

所以他做了好人好事帮她把法术封起来了……

冰梓仙欲哭无泪，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怒瞪着他。

莫素渊熟视无睹，闲闲的把玩着她的扇子，自顾自拎着她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冰梓仙就这么……被绑架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莫素渊象丢一件玩物似的，将某狐狸扔到床上，关上门，自己坐在桌旁喝茶。

某狐狸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委屈万分。

哥哥以前总会把自己温柔的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软软的大床上，可是这个男人……

伸出爪子扒拉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呜呜呜……哥哥，仙儿想回家……

莫素渊看着它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下觉得十分开心……

然后就滋生了往深处折腾它的欲望……

慢吞吞地走到床边，脱了外套，掀开被子爬上床。

冰梓仙含着眼泪带着惊恐和愤怒的看着这个人：“你……你想干嘛！＂

莫素渊丢给它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睡觉啊。＂

说着，毫不客气的把它横摆着，当枕头一般枕着。

冰梓仙恨得咬牙切齿：“你……＂

四只爪子胡乱扑腾着，企图挣脱。

莫素渊用力拍了拍她：“别吵，睡不着了。＂

冰梓仙狠狠的咬着被子，瞪着眼睛：呜呜呜……哥哥，仙儿遇到坏人了！

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人整得很惨！

不一会儿，那人绵长的呼吸声传出。

冰梓仙泪奔：他他他……！他居然睡着了！！！

狠劲儿的瞪着他，瞪着他，瞪着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瞪不动了，先睡会儿。

屋子内，烛火兀自跳动着，气氛宁静而祥和……

雪山上。

等他们一行人上了山，回了洞宫，已经很晚了。

冰梓谙安排夜羽怽和木心住下，他终于不得不再面对她……

不自在的笑笑：“雪儿……＂

夜羽雪扑倒他怀里，控诉：“呜呜！梓谙怎么舍得丢下雪儿一人！＂

眼泪喷涌而出。

冰梓谙看着她的泪，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狠狠疼了一下。

将她拥住，无声一叹：“梓谙错了…＂

一千多年了，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难的抉择……

他承认他的确犹豫不决，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在信仰和情爱面前，他……不知该如何了。

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梓谙不会再离开雪儿了。＂

夜羽雪埋在他怀里，只觉得人生如此幸福美满。

远处，一白衣男子默默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开。

她果然。喜欢他……

虽然嘴上说他是坏蛋，虽然嘴上说他讨厌他……

可她还是……喜欢他……

就这样吧，就这样一辈子默默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吧。

雪儿，你，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我会爱上你……

夜羽怽看着失魂落魄的木心，心下无奈：到底……还是沦陷了，还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冲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妖孽一笑：“要一起来嘛？＂

木心抿了抿唇：“先生，木心失礼了。＂

这夜，二人对饮，各怀心事，

到最后，夜羽怽没醉，木心小朋友就先到了。

木心问夜羽怽：“先生，如果雪儿姑娘先遇到的是木心，情况会不会不同？＂

夜羽怽沉吟一番，吐出四个字：“没有如果。＂

木心顿悟：是的，就算情况会不同，可确实，没有如果。

如果？

那是多美好的假设……

夜羽怽还想说：如果怜儿没被抓走，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该多幸福？

如果他会法术，如果他有能力保护他的怜儿，又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是的，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