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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之魂 作者: 逸水冰寒 字数:4061 更新时间:2013-07-20 23:13:00

第二十四章 事情闹大了

在印刷坊的门口站满了衙役,每个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看起来有些狠戾,衙役那边见到有管事的来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上前道:“鄙人邵武,奉孙知府命令,前来查封印刷坊!”

“这,怎么会查封?”李德宝自言自语道,他有些慌了,顿时觉得脑中如一道惊鸿霹雳划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世见过比这还大的阵仗,所以杜陵很冷静,他在李德宝耳边说了些什么,等杜陵说完,李德宝应诺一声就一路小跑不知去哪里了。

“这位官爷,在下就是这间印刷坊的老板,敢问为何封这厂子,凡事可都要事出有因哪!”杜陵微微上前一步道,盯着杀气重重的衙役浑然不惧,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这份气概的确为人称道。

邵武在心中给杜陵竖了大拇指,不过例行公事还是要的,他简截了当的说:“奉孙知府之命,在下无权过问!”

杜陵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和这群衙役对峙着,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李德宝气喘如牛的回来了,袖子里看着鼓鼓囊囊的,这里自然是银子,刚站稳没多久的李德宝连忙把银子交给了邵武。

却不料,邵武摆了摆手:“这钱,您还是收回去吧,在下只是奉命办事,还望两位通融,若再拖下去,那就莫怪鄙人动粗了!”说罢,身后的衙役杀气腾腾的抽出佩刀,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杜陵也不甘示弱,他挺胸阔步的向前跨出一大步,场面越发的紧了,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随时都会爆发。

旁边的李德宝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官爷们尽管封就是,不过这里面的机器还望各位官爷高抬贵手!”说完,又对杜陵窃窃私语了什么,后者听后开始变得沉默,并暗中思量着对策。

“这是自然,我和我的这帮兄弟们只管封,其他一律不管!”邵武中气十足的嚷道,他对身边的两位衙役打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连忙掏出封条。

“还望二位,把工人们都清走吧!”邵武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

“那是自然,小五,快去吩咐!”李德宝音调极高的命令道。

至始至终杜陵根本没从邵武身上看到一丝古代酷吏的模样,在他看来这个特别的衙役是个豪爽的人,这也算这个时代的另类了,不过杜陵没料到的是,虽吏善,但官恶,很快的,这句话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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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知府大堂

堂上坐一官吏,此人正是泸州知府孙福,孙福胖的就像一头猪,如肉缝一般小的眼睛里只有贪婪和奸诈,虽然他很胖,但脸色却苍白的出奇,应该是女色过度造成的,那蒜头鼻子不由得让人生出厌恶之感,大嘴里面有两颗黄板牙,更是让人觉得恶心异常。

堂下站一英俊男子和一花甲老者,正是杜陵和李德宝,杜陵冷目灼灼的看着孙福,直看得孙福后背有些发凉,孙福为了给自己壮胆,用力拍响惊堂木,色厉内茬道:“大胆刁民,见本官为何不跪?”说完,奸笑一声。

“哈哈哈~~~”杜陵放声大笑,声音里充满嘲讽,他浩然正气的虎躯立于堂上,冷厉道:“尔等狗官,焉能受我一拜,汝不配!”

“你...区区贱民竟敢如此侮辱本官,来呀,先打五十大板!”孙福脸色铁青,对四周衙役命令道:“给我狠狠地打!如此贱民,贱民啊!”

两旁衙役慢慢向杜陵走来,见如此李德宝急忙跪下:“还望大人开恩,开恩啊!”说着,脑袋如捣蒜一般咚咚咚的磕了无数的响头,脑门都渗出了血。

“你个臭老头给本官滚到一边!本官办案,岂是你能插手的!”孙福凶相毕露,无论李德宝如何恳求,孙福只是凶狠的笑,好像在看一场好戏:“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官,什么是民?给我狠狠地打!”

大义凛然的杜陵冷笑几声,指着一旁的衙役道:“且不说你们上匡扶社稷,下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不仅不明辨是非,还助纣为虐!你们难道不觉心中有愧吗?”

两名衙役互相看了看对方,没有搭理杜陵,走到他的跟前:“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我们也没办法!”说罢,强行把杜陵摁在地上,正要开打时,一声传来,只听那声音慷慨陈词道:“在下愿为杜公子请罪,请大人法外开恩!”

一人从堂外缓慢踱步进来,此人正是路过府衙的张平,他淡淡一笑道:“草民张平叩见知府大人!”说罢,长跪不起,单薄的青衫不能掩盖那博大的气魄。

此人杜陵根本不认识,杜陵麻木的趴在冰冷的地上,回首望了一眼张平,露出一个微笑道:“多谢张兄好意,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

“杜公子好气概!仅凭此,我张平怎能落人之后,还愿大人收回成命!”张平再次扣地言辞诚恳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秀才敢妨碍本官公务,该当何罪?你们这群贱民都该打!都该打!”本来如果这件事情放在平常的话,孙福是不会生这么大气的,但这时为官以来第一次有人当面称他为狗官,这怎能不让他不恼,怎能不让他不怒,张平作为一个经常落榜的秀才,孙福还是了解的。

听闻“臭秀才!”“贱民”五个敏感的字后,跪在堂下的张平怒发直立,双拳握的咯吱咯吱的响,他好像真的恼了,一瞬间他似乎就读懂了这个世界,草民和官都是人,这差距地位竟会如此,放眼如今天下,外有洋人入侵,内有贪官酷吏,华夏前途堪忧,堪忧哇!

张平索性站起身来,双目如电,大声疾呼道:“大人,您为何要封了龙腾周报!在下敢问为何?”

“哼!那报纸妖言惑众,我泱泱天朝,无所不有,蛮夷奇技*巧与我何干?吾泱泱大国四书五经乃经典也,洋夷之语,实为胡说八道!”孙福满口不在意的说。

“那敢问大人,若是四书五经都是经典的话,那为何我大清屡屡遭所谓的洋夷入侵呢?还望大人正解!”张平反问道,语气中充满嘲讽。

“这这....只不过是洋人投机取巧罢了,我朝...文治..武功正值...鼎盛之际,败北几场,不过是疏忽罢了!”孙福磕磕巴巴了半天,找了个牵强的理由。

“大人在糊弄三岁的小孩子吗?哼!”张平不屑的反唇讥讽道。

“你...你们....怎如此放肆?”孙福面如土色,胸膛上下起伏,他呼的一下站起来,盛气凌人道:“来人呀,把堂..跪的...这些人都给我打!”看样子,孙福生气到说不清话,不过大意还是能听明白的。

“狗官!有本事你杀了我!至于杖责,还是省省力气吧!”年少轻狂的杜陵孤傲的说,他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狼,只能当王者,其余的人只能臣服,这一刻的杜陵霸气之威尽显,就连身后的张平都不禁一愣。

“给我打呀,还愣着干什么!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以下犯上惹恼本官!”孙福气急败坏的说,催促了一声衙役。

几名衙役连忙应诺,手里的棍子胡乱往三人身上招呼,此时的三人都在咬牙忍耐,看样子李德宝就快断气了,毕竟年龄大了,杜陵愤怒到无以复加,在前世打一个老人是不可想象的,他火了,一个鱼跃跳起冲破了衙役的束缚,见状两名衙役又想把杜陵胡乱按在地上。

可不随人愿,怒目横视的杜陵嘴中只冷冷的蹦出一个字:“滚!”顿时,堂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以下,就连众人的呼吸都不由一窒,两名衙役束手无策,一时间呆在了堂上,气氛有些诡异!

沉重的步伐慢慢接近孙福,杜陵满脸煞气,每当他走一步,孙福就感觉到死亡又近了一步,孙福魂消魄散,他惊恐道:“别过来...告...诉...你...本本本本..官连天王...老子都不不...不怕,你你...你别别...别过来!”屁滚尿流的孙福突然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堂内所有的人都惊了,此刻“官”的尊严尽无。

虚弱的张平咧嘴一笑,费力的站起来,漠然看了一眼身边的衙役,衙役们见到局势变得如此又是长了见识,又是丝毫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走到孙福跟前,杜陵冷峻的脸庞离孙福越来越近,孙福发怵的如筛糠一般,身体在不断的抖动,突然他双眼一睁,竟晕了过去,不再有什么响动。

“哈哈哈~~如此之人,竟能为官,可笑啊!”杜陵不知是嘲笑还是讥讽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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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总督府

管家刘全一溜小跑奔向书房,刘秉璋(时任四川总督)正在的书房里品读《春秋》,正看的津津有味之时,刘全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待气息稍缓,他俯身在刘秉璋耳边道:“老爷,不好了,南边出事了.....”

刘秉璋睁大眼睛,不相信的说:“此话当真?”

“当真!”刘全用万分肯定的语气说。

“什么?这个混账竟然如此藐视官威,他置我大清官员何在?派人把这个狂徒给我抓起来!老夫倒是要亲自问问,哼!”刘秉璋怒目圆睁道,他端起一杯凉茶,消了消火。

“那孙福为官如何?”刘秉璋放下茶杯,缓缓的说道。

“回禀老爷,这个嘛.....老奴真不敢说!”刘全低眉垂首,偷偷瞄了刘秉璋几眼,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说!”刘秉璋淡淡的说。

“那奴才就说了,还望老爷不要怪罪!”刘全道。

“这孙福是光绪三年的进士,先任翰林,后来官运不错,步步高升,至如今已坐上了知府的位置,他刚上任之时,吏治清廉,乃是一清官,一好官,不过后来渐渐的消极起来,伙同当地豪强,一起剥削百姓,下面的百姓对他颇有微词.......”刘全滔滔不绝的说了许久,看来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刘秉璋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刘全说完,气氛沉默半响,刘秉璋开口道:“尔言属实否?”

“自不敢蒙骗老爷!”刘全惶恐道。

“这杜中正因何被抓?”刘秉璋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手指敲打着桌面道。

“好像是办了个什么报纸。”刘全说。

“什么?我大清竟有如此人才,快给我寻来一份报纸,给老夫看看!”刘秉璋放下春秋,双目炯炯道,其实在1872年的时候吉利人已经在申城办了后世鼎鼎大名的《申报》了。

很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两期崭新的《龙腾周报》摆放在刘秉璋桌前,拿起报纸仔细端详研读了一番,刘秉璋认为这报纸还是蛮新奇的,上面的内容也不错,有些话简直是句句如刀、字字如剑,外加文笔犀利、妙笔生花,实在妙不可言。

越看,上了岁数的刘秉璋就越激动,不过对于这种在官场打拼了一辈子的人说,什么风浪没见过,可以说是安然不动巍峨如泰山,他唯一的表现只是双手略微有些发颤。

被报纸感动的刘秉璋眼角含有浊泪,他抚了抚须:“把这个杜中正给老夫请来,老夫倒是要看看,他有何大才!”

等刘全走后,刘秉璋又召集来一个年轻人,刚一见面刘秉璋就开口道:“皙子啊,你看看吧!”说着,努努嘴,分明是在指桌面上的两份报纸。

.........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