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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咒 作者: 顾西西北 字数:2832 更新时间:2015-04-20 16:32:00

二十一·凤栖梧桐(十一)

江国地牢内,夏瑱嘴角咬了根稻草同隔壁牢房的人调笑:“……爷?爷可不是被关起来的,小爷是自愿进来的,这江国要不是小爷自愿,哪个敢关小爷?”

我沉吟,委实觉得这人大概是不用我救的,如此风生水起自得其乐,做这个拘束的江皇子,简直是屈了才。

“哎哎,……流火!”那人几近立刻坐起来,声音含笑,“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总有股不同常人的味道。”

是了是了,江国皇子为数不多的特点里,鼻子尤其灵敏,也不晓得他是否考虑过猎场里猎狗的想法,如此抢饭碗,去了冥界定是要被不暝目的狗追下十八层的。

“您这小日子过得真好。”

夏瑱轻笑,摇头:“我可不好,都没有流火作陪,又怎么会好。”

我点头:“哦,既然如此,流火便陪着您在这里长住吧。”

夏瑱默:……”其实,我觉得吧,外面,可能或许,更需要我。”

于是,我们就这样欣欣然携手并肩出了江国大牢……若是这样写,孟婆一定会觉得这纯属我在凑数字敷衍她,自头一次来人世回去后她私底下偷偷找过我几次,眼睛眨了又眨,我才终于明白,她大概是将手里那些话本看得七七八八了,估摸觉着我原先编排的小故事还入得眼,再三思量下决定把这重大任务交给我。

好吧,这个之前并没有提起过,现在说起显得有些,很,非常,突兀。作者自然是不可能承认她忘记了的。能写些东西的人脸皮总是有些厚实的,于是,流火已死,有事烧纸。

前面说到我们十分欢喜的手牵手奔向光明……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我佛慈悲,但是我佛始终坚持走风雨后才能见光明的道路,支持广大生灵不畏强暴不畏苦其筋骨,劳其心志,饿乏体身,再然后才能将大任将予斯人。

彼时,夏瑱正试图用他的白嫩胳膊去挡住自家兄长迎面而来的长剑,在紫色衣袖被划开个口子后发现胳膊并不能抵挡银剑,于是回头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背诗,救人也不晓得拿个武器暗器一类的过来,你脑子莫非是石头做的?”

无从反驳,无言以对。无奈摊手,自袖里掏了浸湿的锦帕,“武器没有,暗器没有,毒气倒是带了一点。”

夏瑱看见那锦帕,先是愣了一愣,喜笑道:“还不快拿来给爷?”

我哦,于是朝他走了几步,站定,将摊开在手心的锦帕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又埋头在袖里掏啊掏,掏啊掏,终于掏出那个赤色外壳圆圆的蛋一样的东西,使劲朝那渐渐围过来的人堆一丢,瞬间,白色雾气弥漫,只听得片刻,自雾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待得白雾散尽,人体横陈,夏瑱蹲在自家想要杀他却不幸被弄晕过去的兄长身旁,捂了鼻子对我皱眉:“你不是说是毒气吗?”

言下之意,他为什么还有气他怎么还能有气你怎么能让他还有气……我继续摊手,“所以说,毒气就一定都有毒吗?你想弑兄,可我还不想做帮凶。”

夏瑱不语,只凝了眸看过来,因他锦帕掩去嘴角,所以并不能见得他全部神色。

宋十五就是那个时候,恰时的冲了出来,生生破坏了自家主子努力营造的这种脉脉情深的气氛。

为何用破坏这词?皆因那人身上只余几缕纯棉布条,破烂不堪,衣不蔽体,便以这模样自墙角窜出来,而后,直了身子,面色坦荡,朝着夏瑱拱了拱手,淡淡,“十五救驾来迟。”

夏瑱起先见那人,并未看得脸貌,于是疑惑的抬眸不解的望过来,等得发现那人是宋十五,表情如同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然后哈哈大笑。

宋十五仍旧淡淡:“再笑就把你房里珍藏的那些……书,全都扔了。”

我啧啧,摸着下巴看戏看得开心,瞥见角落里探头张扬的秀气脑袋,益发觉得有趣。

夏瑱闻言止住笑,抬了手揩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心有戚戚的拍了拍肩:“我收回我以前的话,宁朗的确很有些办法,我也大概能晓得你为何喜欢他了。”

宋十五挑眉,却是错开夏瑱的视线,朝他身后的我看过来,意味不明。

夏瑱亦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了然一笑:“她啊,她不会在意的,这人大概没什么世俗观念。”

宋十五却没有移开视线,良久亦瞥眼看见依旧在墙角张扬的脑袋,微微叹了气:“你是何时知道的?”

我笑:“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也许是她对宁朗无意,眼里并没有情人间的暗涌?还是说她跟我在夏瑱回忆里看见的你并不相像?你知道的,不同的两个人在很多地方总会不一样的,更何况,一个女子怎么扮男人,也总归是不像的。”

宋十五依旧坚持:“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笑,不见眼睛:“唔,那就更好知道了啊,毕竟你的易容术真是太差太差了啊,难道把自己变成彪形大汉你就是大汉了吗,不过这个也不算最重要的,只是我觉得吧,宁朗那等清傲的性子,想是除了你也不愿接受其他人的。”

那人闻言,冷淡面容多了丝温润,墙角的脑袋面上却有些绯红,轻哼了声后扬长而去。

夏瑱松口气:“你那可人儿可算走了。”

唔,所以你看,江国皇子为数不多的特点里又多了两个,装傻充愣,自欺欺人。

此人为最。

而那人顿觉我们看过去的视线,轻咳了声,义正言辞道:“走吧,我们去抢占皇宫。”

这话活活像个土匪头子的号召,宋十五揉揉揉额角,“我们?”

而后望了望立于江国监牢外形只影单的三人,自动忽视我略显单薄的女儿身,“两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去对抗郑侯手里数以万计的兵士?”

夏瑱笑道:“十五你还真是跟着你那可人儿,把智商都给拉低了。”

宋十五不语,片刻后却是扬了唇角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沉浸在美色里,色令智昏了。”

夏瑱嘴角抽搐:“对着你的脸,色令智昏?”

宋十五:……

于是我们三人手牵手肩并肩向着江国宫殿直奔而去。

一路平和,相亲相爱相爱相杀,此处便不多赘述。

到时殿内一片混乱,那原本辉煌大殿站满了披着冷甲的兵士,整齐划一,见了夏瑱,为首的向前几步,站定,拱了拱手,“恭迎新王。”

而后,四排兵士各向左右移了几步,显出身后绿袍紫袍加身的一众官员,那群故来以江王为尊的上了年纪的老顽固,此刻战战兢兢埋头于地,毕恭毕敬,“恭迎新王。”

即刻,殿外亦高声传来这几字,一时宫内回声四起,余音不绝。

庆康十五年,江国史书记载,在位四十年的江王久病缠身,向来受宠的郑侯惘顾皇恩,趁机意图篡位弑杀手足,幸得七皇子力挽狂澜拯救颓势,于是宫中府中具拥其为新王,次年建国,国号正康。

那是后话。那日黄昏,远方大地最后一丝光亮远远的照于江国城墙之上,夏瑱负手站在墙头,身后是金碧辉煌的江国宫殿,宋十五领了人收拾残局,一时杂乱,好不热闹。

“流火,”那亮光沉淀在他眼底,夏瑱轻笑,眼睑均染上了细碎光芒,“你可知道,我想站到这个地方想了很久,从前觉得这位置上定然会看到些不一样的风景,现在看来,虽然也确实看到了些不同往日的景色,但却也不如想象中的好。”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江国国土尽在眼下,其间百姓对于易主这事混然不觉,仍旧往来交乐,但确实不曾看出些什么不同的景色。

“流火,”静默许久,夏瑱轻叹,“她离开的时候,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让我把这个给你。”

躺于手心的,乃是象征一国权利的虎符,便在这场宫变之前,她托我将这物什给他,“这陈国的王若不是他,陈国百姓便再没什么盼头了,我,并不是为他。”

“纵然她觉得我不该告诉你,我仍然以为你该知道。”

夏瑱怔愣许久,伸了手接过去,凝眸细细看了,未几,贴近心口,竟是长笑道,“真是狡猾啊,若她对朕绝情到底,朕便有把握有朝一日还能将她忘记,可这一招……沈未央,你让我如何忘记?”

作者的话
顾西西北

这个故事貌似被写成了隔壁王大妈的裹脚布,(>^<)总之,终于挤出来了,快点写完这本书就好了,真是不开心啊,求看文(~ o ~)~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