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日来的极早，春寒未消。

我站在屋顶，看着所有的人仓皇逃命。乌云层层，带着雷声劈向藏在最深处的桃树。天火蔓延，缕缕青烟飘渺。

还未逃生的人看着这方，风中传来若隐若现的哭声：“天罚……死了……妖精，天佑墨国。”

“天佑墨国。”

声势越发大，就连倾盆而下的大雨也掩盖不住那层层的兴奋。缓缓传至天际，晃晃荡荡的越发传的远。

墨卓攻破城楼，而柳伺奉站在桃园的门外，看着我。一时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宫裳……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惊愕的睁大眼睛，颤着嘴角，道：“你还是快走吧，他……已经到了大殿。”

“我记得是你将我带入天道，教我修炼。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他带着哭腔，或许是我听错。

“你还是走吧。”

柳伺奉，我教你的你永远是没一个能记住的，怎么就记住了最初的那一句话呢。

“柳伺奉，当初我损了万年道行，不是让你重蹈覆辙的。”

火蔓延到我的裙角，我突然间释然。

墨卓早就转世成人，那一万孟婆汤，隔绝的不光是他给我的诺言，还是我说过的承诺。

我在这里等你，等的物是人非了，才明白，纠葛几世，不过是染上了贪嗔痴。

姑娘，怎会这半夜还在宫中。

姑娘，你叫宫裳，满院春色作宫裳的宫裳可好。

……

宫裳，记得下辈子不要生的这般好看，真希望只入的我一个人的眼，足矣。

朦胧中似乎有人紧抱着我，然后念叨着什么。

我使劲的睁开眼，任泪水打湿他的脸颊，说道：

傻瓜，妖精是没下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