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扣一环的连环问题不断地阻挠着席冷烟的推断，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湘王瞧见席冷烟的模样，还以为他对水仙姑娘弹奏的曲子不喜，便道：“八弟，若是这曲子不合你意，我差人换了去？”

席冷烟猛地从沉思里回过神来，茫然地环顾四周一番，从容地笑道：“没这回事，我不过是在想些事情而已，五哥多心了。”

湘王会意地点点头，又同席鲭皓谈天说地去了。

这席鲭皓也是厉害，跟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会子他跟湘王可是极为“志趣相投”，湘王也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席鲭皓轻松容易地套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来。

说是秘密也算不上，只是湘王与夏王不为人说的事迹而已。就像经常出入这种风月场所，那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知晓的人不多罢了。

席冷烟就在一旁缜密地思索如何进得这红香楼的第五层，或是见到瑾公子也是好的。

而水仙姑娘便在角落里一曲又一曲地默默弹奏着。

这场面也是甚为和谐。

一个时辰之后，席鲭皓无意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那窗户正巧位于这红香楼的后面，因此太女南镜停在后院里的马车恰好能够被席鲭皓看到。这时凝香缓缓从红香楼走出来，接着出来一个面带白纱的少女。凝香恭敬地撩开马车的车帘，待少女坐进了马车里面后，凝香便将车帘放下，催促着那车夫驾车离开。

那少女八成便是太女南镜了。

席鲭皓忙止住了话头，十分惋惜地对湘王说：“五哥啊，难得跟你如此畅快地聊一次天，不想这都要误了时辰了，我就和八哥先走了。下次有空再和五哥一叙！”

“也好也好，你们先走吧，我就不送了。”湘王满脸笑容，和和气气地，看得出来刚才席鲭皓把他哄的很开心。

“那五哥，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席冷烟就同这席鲭皓一齐潇洒地出了二楼的雅间，直奔楼下而去。

如今临近午时，街上行人比刚才更多些，因此马车的速度极慢，席冷烟和席鲭皓只好东瞧瞧西看看，装作纯粹是上街逛逛的样子。

过了一会子，马车驶离最为人多繁杂的路段，速度也快了几分，这席冷烟与席鲭皓无奈，也只好加快了步伐。好在马车忌讳街上的行人，虽然提了速度，但是并没有把跟在后面的二人甩开。

这马车的车夫怕人跟踪，路线七拐八拐的，最终还是驶向了皇宫。

席冷烟和席鲭皓见跟的差不多了，便原路返回。

“刚才你跟湘王聊的很是投机啊，都聊了什么？”

“为了套话，我这不得说点好听的吗。这五哥也真是个没心眼的，虽然你我二人无心皇位，但是一高兴就什么都跟我说出来了。”席鲭皓说着，环顾了四周一番，之后刻意压低了声音，“夏王可是有一队死士，听说现在活动频繁的很，怕是不久后就要有所动作了。”

“这可要小心防范着才是了，因为夏王在宴会上一事，父皇可是加强了皇宫的巡逻。而东宫里，王姐又小心得紧，恐怕没这么好得手吧？”

“今个王姐出门，你我都看得出来，你觉得夏王会看不出来吗？”席鲭皓淡淡道，“最怕在王姐秘密出宫的时候……”

说到这，席鲭皓凝重地看了席冷烟一眼。

席冷烟也回了他一个眼神，一脸的凝重：“被你说的，心情都不甚好了。莫殇，你今个吩咐揽月楼没有？”

“王爷你这一出门，在下就差人去吩咐上了。”莫殇在后面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做的不错，只不过以后出门，你注意着些，要叫我老爷。”席冷烟满意地说道，同席鲭皓往揽月楼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