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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抗战风云录 作者: 浪迹天涯亦天涯 字数:2406 更新时间:2014-07-16 09:35:00

四 小诸葛邱子英

四小诸葛邱子英

春上无活,李厚吾种地,子豪读书,魏老道云游,半瓶子醋戏子老七,不知道是吹笛呢,还是哑着嗓子哼戏。夏季依然是好收成,可到了初秋,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蚂蚱,数量惊人,数也数不清,起先只是踹,不会飞,后来长了翅,展翅子飞了,这可就不得了,庄稼都要吃光,连人睡的草席,也都要吃光才离去,往柳枝杨枝一落,便压折压炘,而且所到之处腥味扑鼻,让人恶心头痛,偶尔有几只死掉的,公鸡母鸡都不吃,人们那里见过这阵势,城隍爷,关老爷,张玉皇,李灶君的诸神诸拜完,也没有吓住这玩意。种地的人,不要说收庄稼,连草都吃不上,这家伙所到之处草芽不剩啊。如此这样的话,饿死人的事,迟早就会发生。

且说济阴县的县长本姓刘,就是刘河东,刘县长是这个县的父母官,他一方面组织各地方捕捉蝗虫,一方面把灾情汇报给韩复榘韩老大(山东省机构老大)。大老韩正忙于冯蒋大战的事,哪里还有闲心问别的事,军阀混战,遭殃的只有黎民百姓。大老韩本来是冯玉祥的人,在蒋冯战役最关键的时候,竟然背信弃义,和冯玉祥另外一名重要的将令石友山,投靠了蒋介石,以至于冯玉祥败北,这一方蝗灾发生,大老韩不过问,只是向刘河东说,本老大事务烦多,这等小事只需地方就可解决。

这刘河东知道是推辞,干生气也是没办法。

刘河东回到驿馆,心乱如麻,要了一坛烧酒,没滋没味的喝了起来。酒穿肠无味,愁绪却越生越满。倘若省里面不出一点救济,自己怎么能有脸回到济阴县,这酒越喝越没有兴致,索性扔掉酒杯,放下酒坛,起身带门而出。他开始闲逛起来,以豹突泉往东,转悠到黑虎泉,傍晚时分,凉爽宜人,凉风袭来,酒意上额,微醉,登上黑虎泉边高亭,向东南望去,千佛山隐约可见,由于天晚的缘故,山色愈发成黛状。

“苦啊,悲啊!”情景交融,由感而发。他情不自禁,说出这样两句话。“苦什么?悲什么?刘县长!”。他一定神,却发现眼前一位长衫少年,戴着金边眼镜,认识原来是邱老爷家的大公子,邱子英。邱老太爷是本县名流,能写一手漂亮的颜体字。自己前几年,还向老先生求了一幅《出师表》呢。只知道他在济南府上学,不想竟在这里碰到。“是子英啊。”他恢复平静说,“唉,一言难尽啊!走吧,去喝茶。”

两个人在一个小茶馆内坐定,边喝茶边说事。刘河东就把家里闹蝗灾,自己到济南找省长,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省老大韩复榘又不想过问的事,告诉了邱子英。子英年少,血气方刚,心里窝不下火,猛得起身,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这是何等人物,不顾百姓的死活,只想如何保存自己实力,背信弃义的狗东西!”子英是一个激进青年,早已秘密加入组织。“明天我们两个人再去老大府!”。刘河东道:“这次能行吗?”。“能行,今天你就早点休息,醒了酒,明天看我的!”刘河东狐疑,心想一个毛头小伙,能办出什么大事来。回到驿馆休息。

邱子英是一个原则性强,又不缺灵活的年轻人,脑子转换快,想的灵想的通,如此这般一想,便拿定主意。

第二天一早,邱刘二人就去省机构,让门卫去通报,就说师范学校学生邱子英求见,来向老大讨教一些事务。门卫进去给老韩一说,老韩心想,我不认识这个人啊,但转念一想,那一天曾到师范学校去演讲,的确说过如果学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来探讨一下。自己只不过客套,以显示自己做为长官,一个长者,对知识青年的关心和体贴,但是没想到今天真有人过来和自己探讨来了,那只好请吧。

想到老韩那次演讲,子英就想笑,老韩在老大台坐好,开始演讲:“同学们,大家好,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你们都是大学生,中学生,留学生,都懂几国的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九州的英文都不懂,你们都是从笔筒子里钻出来的,我是从炮筒子里爬出来的...”学生们想笑不敢笑,还是子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于是众人笑个不停,笑声飘向云霄,最后连老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到此处,子英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刘河东不之所以,心想,这邱子英有毛病吧?到底他能办成吗?当下更加犹疑。

老韩见了俩人,发现了刘河东道:“刘县长,地方政务那么忙,你怎么又来了?”子英说道:“老大先生,今天不关他的事,我想和您讨论一下时局。”老韩说道:“那么兄弟请讲。”“当今局势,背靠大树好乘凉,”子英说道,老韩听了这话,大喜过望:“兄弟真是高见,今天有什么事,只管说来,如果本老大能做到一定答应。”于是子英说道:“刘县长是学生的父母官,如今济阴县闹了蝗灾,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是不是韩老大给于救济一个,以体现您作为省老大体恤民生的一番心意。”子英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韩复榘说道:“好,好,兄弟说的好,本老大就照您的意见办。”刘河东不知所以然,心想这邱子英真是神人也,也无两三句,就解决了问题,这当儿赶忙连声说谢。老韩写了条子,让秘书和刘县长去财政处办理相关事务。老韩上前拉住子英的手,竟有些难分难舍的味道,子英只好委屈一下,说道:“学生今天是请了半天假来的,还要去上课,改日,再来听老大教诲。”子英真是会说话,老韩愈发的喜欢,又亲自送出大门,才回去。

下午,刘河东办完事,到了师范学校,找到子英,拉他在附近一个酒馆里饮酒。刘河东道:“子英,你真行,三言两语就说服了韩老大,这是因为啥?”子英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问的急了才说道:“现在大家都说老韩背信弃义,投靠了蒋介石,没有人帮着他说话,我今天帮了他说一句心里话,他自然高兴,就是这么简单。”刘河东恍然大悟,连说:“子英真是诸葛在世也!今天这酒喝的愉快,高兴!”一斤明湖烧酒,两人转眼间就喝光了,又倒上,子英不喝了,推说明天还要上课,太醉了,回学校不好交待。

刘河东也就不再勉强留他,两人就此分手。第二天我们这位县长,就开始打道回府,一路无话,这一天傍晚就回到了济阴县,一回到县机构,当差的就过来报告说:“刘县长,蝗灾已消了!”刘县长当时就惊的目瞪口呆,然后就急问怎么回事。那当差的就说,这和一名叫李厚吾的佃户有关系。当差的一五一十给县长说事,听笔者给你道来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