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的坐姿，他的吃相就像是优雅的绅士在品味大餐，和身边那些慵懒的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发觉有人在看自己，方纵天抬起头正好捕捉到一双眼睛在“打量”他。程小婕立刻将眼神飘到别处，假装看他身后墙壁上的画。

结了账，当然这一顿还是方纵天买单。有时候程小婕的想法就是和普通女生的想法不一样，她不认为和男人在一起吃饭，买单的一定是男人，女人就只管点，负责吃就行。而男人掏钱买单会感觉很MAN，在她看来根本狗屁不通。那是双方的虚荣心而已。如果让她选择，她会选AA制。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往程小婕家的方向走去。夜市的人渐渐的少起来，有的摊位也开始收拾准备回家。这一路上都在听她讲一些笑话和有趣的事情，难得方纵天白天听一群主管说个不停，晚上还有心情听她喳喳。

正说笑着，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号码显示是正宇，刚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小婕你在哪？阿姨又犯病了，现在在医院你赶快来啊！”她挂断电话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赶，又突然意识到母亲已经在医院了，又跑到马路上叫计程车。

“刚刚出来的时候她还好好地，也没有咳嗽，怎么…哎呀！”她心急如焚的来回踱着步子，整条马路上没有一辆计程车，已经欲哭无泪了。

方纵天看着她慌乱的站在原地跺着脚，焦急的向四周张望。“你冷静一点。”他的食指压住她的唇。“跟我来！”他将她带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我送你去！”

医院距离程小婕的家并不是很远，因为每个月都要去做检查，这样都很方便，唯一不足的就是，那只是一间资质平平的医院，看不了什么大毛病。

他们两个人赶到的时候，程玉珍已经抢救过来送进观察室了。程小婕的一颗心也稍稍放下了，但医生的一番话又让她重新赶到恐惧。因为她母亲的病情还在加剧，解决的办法只有手术，可高达十几万的手术费，对她们母子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看着病床上母亲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程小婕咬紧了牙，最终下定决心一定要救自己的母亲。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也只有厚着脸皮去求人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程小婕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开口了。“爸！妈妈病的很严重…你…你能借我点钱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借”这个字，因为在父亲的眼里，母亲的存在似乎是多余的。即使不说，她也会想办法还钱的，因为不想欠他的。

程小婕觉得，父亲在无情也不会一口回绝，毕竟她喊了一声“爸爸”父亲的回答很简单。“没有！”紧接着听见的就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她这算是咎由自取吗？当年只有十岁的她，站在父亲面前发誓说永远不会再回来，也永远不会再和他说话！如今呢？自己低声下气，换来的只是残酷的对待。

方纵天停好车子上来，就看见她拿着电话蹲在角落，颤抖的肩膀告诉他，她在哭。“怎么了？”他走上前将她拉起来，看着她一脸的泪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