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师道红爽朗大笑：“不愧是我一手带出的柔儿，你是第一个质问我的小辈。”师道红离开紫檀木摇椅，拍拍师雨柔的肩膀，自己的孙女胆识过人，在他面前想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掩藏自己的想法。

“爷爷您还没回答我，您早就知道雨菲的下落，是不是？”Alice把调查结果汇报给她，资料袋里的照片不光只有近期的雨菲，从八岁时起一直到现在，照片的角度全部都是偷偷拍摄，欧阳暗地里调查，发现爷爷从雨菲八岁起就派人保护她，更正确点说，监视她：“您为什么不把雨菲接回来，她受的苦太多了？”

师道红坐到书桌前的老板椅上，与师雨柔隔着书桌，对视许久，师雨柔直视师道红凌厉的目光。

师道红缓缓解释：“纵横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雨菲一旦回来，有心人加以利用，纵横必将大乱。纵横是爷爷一生的心血，绝不可以因此分裂，被人吞噬。”爷爷老了，就算想护你们周全，怕只怕，有心无力，金钱权利容易使一个人迷失。

日暮西山，一代枭雄终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纵横！纵横！纵横！”师雨柔双手支撑在书桌上，上身前倾，含怨道：“爷爷眼里心里只有纵横。为了纵横，爷爷宁可雨菲流落在外受苦多年；现在，我身体出现问题，你命令Alice向我暗示雨菲可能活在世上的消息，我势必会因为内疚而去调查此事，这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进行。”今时今日，她算彻彻底底看清楚，她、雨菲、欧阳小哥，甚至段行风，都是爷爷操纵在手中的棋子，纵横便是那张棋盘。

“柔儿，你像你母亲一样聪明，抓住一点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询，自己就可以猜到大致的情况。”照片被师雨柔洒在桌面上，师道红一张一张拾起。

师雨柔凄惨一笑，嘴角勾起嘲讽：“我再聪明，不及爷爷十分之一。我帮你找回雨菲，让她回师家，继承纵横，替你打拼，那以后我师雨柔与纵横再无瓜葛。”她清楚，爷爷的一举一动都被段行风盯住，爷爷不可轻举妄动。幸运的是，段行风全部精力都放在爷爷身上，便没有精力太注意回国的她。

既然大家要玩，就玩盘大点的，下一盘有意思的棋。

“一年前的切片报告是良性。难得回来，去Dr.Dylan那里做个检查，也好让爷爷放心。”师道红喊住离去的师雨柔。这次回来，师雨柔的精神不好，人仿佛也瘦了一圈，柔儿的病不要恶化了。

“是。”师雨柔扶着栏杆下楼，看见欧阳腰杆挺直地坐在客厅，一本正经地听张管家说话：“欧阳小哥，你正经起来，人模狗样的嘛。”

欧阳娃娃脸垮下来，眼神哀怨：“来你们家，不规矩点，怎么可以。”侧身，在师雨柔身边小声抱怨：“张管家的眼神凌厉得像飞刀，只要我有一点做得不好，他的飞刀立刻射过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每次踏进师家的主屋的大门，欧阳的皮不由自主绷得紧紧的，走一步路，喝一口茶，说一句话，每个动作都按规矩来，不敢差半分。

“我们去瑞士滑雪。”师雨柔抿了一口伯爵奶茶，张管家的手艺越来越精进，在吉利，都未必喝得到正宗的伯爵茶。

“你不回S市？”一听去瑞士，意味着远离莫言，欧阳的眼睛开始大放异彩，娃娃脸看上去也没那么纯良。

师雨柔手撑头，唉了一口气：“暂时不回。等我想明白再说。”范哲在家里等她的答案，她犹豫，该不该相信范哲的话。而且，他们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段行风，做梦都想做纵横的女婿，他的手段狠辣不亚于爷爷。

去瑞士散散心，等她理顺自己的思路，再回去面对。

“要不要叫上Alex？”师雨柔戏谑欧阳。

欧阳双手交叉：“不要！”他躲Alex还来不及，主动约他滑雪，那不就意味着什么什么嘛。

师雨柔苦恼：“我已经和Alex说了呀。”身体里恶作剧因子作祟，最爱欺负她的欧阳小哥。

欧阳独怆然而涕下，他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