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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索录 作者: 上官醉风 字数:4633 更新时间:2011-12-26 23:16:00

第十九章 说教

王老掀开通往后院门的门帘,径直走了出去,黑窑子几个人面面相觑,虽在后面跟了过去,后院三侧的房屋,再加上前面的酒楼,就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只见王老走向北房正中央的屋门走去,黑窑子的表情变得沉重,别人不知道,黑窑子可是知道的,这间屋是父亲会见重要客人和过年的时候祭祀祖先才会用,平时都是锁着的,除了王老外,谁也不能进去。

王老打开屋门的锁,轻轻的推开了门,一股幽香传来,这间屋虽然平常不用,但是王老每天都会打扫,在里面点上上好的香料,屋里一点灰尘都没有,王老走到正对着门的朱红色八仙桌旁,轻轻扣了扣桌面,转过身来,指着屋里摆在两侧的椅子道:“都坐吧,坐。”

王老率先坐在了八仙桌左侧的椅子上,孙二狗和林子轩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黑窑子坐在了右侧。

王老抚着一寸多长的山羊胡,眯着眼睛,笑道:“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跟大家商量点事情。”

孙二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道:“王老,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行。”

王老朝着孙二狗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道:“老夫如今已然五十,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对于生活中的一些小道理,还是明白点的,今天就跟你们说道说道,你们看看说的对不对。”

孙二狗身子一扭又要站起来,王老立马伸出手,道:“坐,坐下说话,不必拘礼。说实话,老夫还要谢谢你们才对,古人说的好:‘望子成龙。’号学以前游手好闲,隔三差五的带着伤回家,老夫看在眼里,是痛在心里,但是你打他,骂他又如何?一些事情总要他自己慢慢去悟,悟明白了才知道里面的道理,棍棒只会增加他心中的恨,而改变不了他的这里。”王老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孙二狗和林子轩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郑重的对着王老作了一揖,黑窑子瞪着眼睛,呆呆的望着王老,闪亮的泪花在眼中不断的打转。

王老也站了起来,摆了摆衣服,两只手抱在一起,对着孙二狗和林子轩,深深的作了一揖:“老夫谢谢二位把号学拉回了正途,谢谢!”

孙二狗和林子轩,急忙闪身躲开了王老的这一揖,快步上去,一左一右扶起了王老,孙二狗道:“王老,您这可是折煞我们了,黑,哦,号学兄其实心中早已明白了道理,要不我和子轩怎么拉,也把他拉不回来。”

“父亲!!”王老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天喊声,吓了一哆嗦,黑窑子从椅子上跪到了地上,向王老“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都已经发紫。

“好,好啊!”王老闭着眼睛,大声的喊道,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赶紧用衣角擦了擦眼泪,道:“坐,大家都坐,哈哈,老夫今天是真高兴,哈哈!”

王老坐回到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道:“你们知道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处世方法是什么吗?”

王老向林子轩三人一个一个的望去,伸出一只手指,缓缓的道:“就一个字‘忍’,你们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头脑一热便不管不顾,大打出手,呵,这要是在战场上,你能这么勇猛,那肯定能封为大将军,但是这是做生意,做生意就是求一个‘和’,和气生财。”

王老望着他们认真的表情,脸上堆满了笑容,抚了抚胡须,接着道:“就像刚才那两个捕快,咱有必要和他急吗,给他两个钱,他就摇着尾巴跑了,狗的鼻子可是最灵的,哪里有肥肉,它一闻一个准,咱空手赶它,在被它咬一口,那还得自己掏钱治伤,打狗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你们说说。”

黑窑子笑的咧着大嘴,满口黄牙一露无遗:“打狗自然要用棒子打,傻子才会用手打狗。”

“嗯。”王老眯起眼睛,抚着胡须,一字一顿的道:“那么,你可是知道你是一个傻子了?”

黑窑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父亲,孩儿知错了,但是这个棒子咱们如何才能得到呢?”

“棒子,呵呵。”王老望着门外,答非所问:“唉,人到七十古来稀啊,老夫这身子骨是觉得一天不如一天了,老了,老了。”

孙二狗三人没有答话,静静的等着王老的下话。

王老摇了摇头,道:“老夫的几个好友,都在家里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只有老夫还忙活着这一天不如一天的饭庄,老夫累了,也该休息,休息喽,这天下可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不服老不行了,不行了!”

王老撑着椅背站了起来,孙二狗三人也急忙站了起来,围在了王老的身边,王老缓缓的走了两步,道:“号学啊,衙门的刘捕头和你娘亲是表亲,虽然你娘亲不在了,但这关系却不能断,你娘亲走了以后,老夫也很少走动了,你换身行头,随老夫买些礼物,去会会王捕头。”

“是,父亲。”黑窑子跑了出去。

王老瞧了瞧分别站在他左右的孙二狗和林子轩,道:“老夫也看明白,你们做的这行当可不地道,不要怪老夫说话难听,抬头三尺有神明,太缺德的事情可做不得,逼得别人家破人亡的事情千万不能做,神仙都在看着呢。”他伸出手,狠狠的拍了拍孙二狗和林子轩的肩膀,道:“以后这饭庄可就靠你们了,号学也麻烦你俩多照顾。”

“闻财来赌坊”五个大字的牌坊代替了“闻香来饭庄”,一楼用来挡隔的木板已经拆除,所有的八仙桌全部撤除,换了四个长的桌子,每个桌子周围都挤满了人,真是好不热闹。

只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处挡了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不准入内”四个大字,一个皮肤黝黑,秃顶如鹰的人,搓着手焦急的在楼梯口处徘徊,不时的扬起脖子往楼上望去,口中喃喃有词:“到底有什么不能进去的,真是的,搞的这么神秘。”

“窑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在楼梯口可是来来回回走了快一天了。”一个身材魁梧,一身青衫的男子走了过来。

黑窑子抬头一望,一脸的委屈,走了过去,道:“二狗兄弟,你来的正好,你说子轩在楼上搞什么呢,也不让咱俩上去瞧瞧。”

王老把饭庄完全交给他们以后,他们三个就立马着手对饭庄的整改,一楼改动不大,只是把桌子换了一下,但是二楼的装修,林子轩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俩插手,自从整改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林子轩从未让他俩上去过,孙二狗表面还算镇定,黑窑子却急的抓耳挠腮了。

孙二狗拍了拍黑窑子的肩膀,斜着眼睛盯着楼上,道:“早晚会让你上去的,你就别着急了,且耐着性子在等它两日,又如何呢?”

“哈哈,我看两位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二楼的楼梯处现出,一个一袭白衣,身形潇洒的英俊男子:“两位就上来瞧瞧,保准让你们大饱眼福。”

黑窑子一个箭步便窜了上去,激动的捉住白衣男子的胳膊,道:“子轩啊,就等你这句话了,都布置妥当了?”

林子轩点点头,道:“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呐。”

黑窑子满头雾水,道:“东风?什么东风?”

“厄……”林子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现在是西汉汉武帝时期,离着诸葛亮出生还有好几百年,林子轩无法给他解释,只好含糊过去:“呵呵,上来瞧瞧,这可是我半个月的心血。”

“哈哈,我先上一步。”黑窑子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上去。

孙二狗抖了抖长衫,走上楼梯,道:“林兄弟,你可是吊了我们一个大大的胃口啊,让我瞧瞧,怎么个大饱眼福。”

二楼用木板隔成了四个大包间,对着楼梯口,留出了一个过道,过道的左右各是两间包间,每间包间的门口各摆着两盆花摘,掀开包间的门帘,赫然映入眼帘便是一张铺着毛皮的八仙桌,八仙桌四周,围着四个朱红的的大椅子,包间的墙壁上,挂了两幅山水画。

黑窑子凑到了桌子旁,拈了拈毛皮,问道:“这是狐皮?”

林子轩道:“是,这可是上好的狐皮。”

黑窑子,举起大拇指,挖苦道:“林兄弟,好手笔啊,你即使是用猪皮当狐皮,他们也是分不出来的。”他用手指指了指脚下。

林子轩道:“这些包间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黑窑子道:“什么意思?”

孙二狗饶有兴致的看着墙壁上的山水画,捏着下巴道:“这么大的手笔,这么雅致的格调,自然是要掉金龟的,哈哈。”

林子轩道:“那是自然,明天还需做一场好戏,窑子兄,这场戏就靠你了。”他冲黑窑子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吩咐起来。

第二日,通往二楼的楼梯旁,仍然矗立一个木板,只不过上面的字换成了“十两纹银尚可上此楼。”

涌向赌坊的人,都好奇的驻足观察了一阵,不时的往二楼望去,不过随即便挤进了被人围住的赌桌。

一个身着华丽的人,手拿一把扇子,一步一摇的走了进来,看到了楼梯口的木板,轻笑的摇了摇头,抬足便要登上二楼。

“慢着!”一个秃顶如鹰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道:“这位兄台,还是看清楚了木板上的字,再上去比较好。”

“哈哈,纹银十两。”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在秃顶汉子的眼前晃了一晃,蔑视道:“可以上去了吧。”

秃顶汉子,道:“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木板上的字,请回吧。”

身着华丽的男子,脸色一沉,道:“什么意思!”

一楼正在赌的不亦乐乎的众人,听到动静,也停了下来,纷纷扭过头,查看究竟。

秃顶汉子,双臂一抱,道:“上二楼可是要先交出十两纹银,不是身上揣着十两银子就能上去,不送了,自便吧。”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身着华丽的男子,脸色憋的通红,也顾不得优雅的形象,张牙舞爪的道:“我告诉你,你别狗眼看人低,不是爷爷不舍的掏钱,是你这孙子态度太差,老子,老子不看了。”一甩衣袖,愤愤的转身离开了。

“呸!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还***来这装大爷,爷爷我不伺候。”秃顶汉子对着华丽男子的后背,重重的吐了口痰。

一个酒糟鼻子的中年汉子,轻轻的拍了拍黑窑子的肩膀,讨好的道:“就是,没钱还装大爷呢。”他揽过黑窑子的肩,拉到人少的地方,道:“我说,小兄弟,我老吴从你开张第一天就来给你捧场,咱也算是熟人了,你看这二楼到底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黑窑子甩掉搭在肩膀上的老吴的手,指着老吴的鼻子道:“就你?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转身走了开来,只留下脸红脖子粗的老吴。

不到半日的功夫,关于赌坊二楼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人们一边咒骂着黑窑子,一边津津有味的猜测着二楼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们的黑窑子,耷拉个脸蹲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碗,仇视的盯着笑着合不拢嘴的林子轩和孙二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阿嚏!”他把茶碗甩到了桌子上,碗中的茶水撒了一桌:“***,我这一天不知道被骂了多少遍,恐怕我的祖宗八代也要跟着遭殃了,林兄弟,你可把我害惨了。”

林子轩强忍着笑意,对着黑窑子作了作揖道:“窑子兄,您受苦了,您辛苦这一天,咱以后可就钱财滚滚而来了。”

黑窑子满脸质疑的道:“钱在哪?财在哪?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林子轩道:“窑子兄,你说你以后有了钱,出去吃个饭,你是去现在常去的小摊呢,还是去那些华丽的酒楼?”

黑窑子摸着秃顶,道:“那自然是去酒楼,有了钱,身份就不同了嘛,自然要去符合身份的酒楼。”他脑子电光一闪,身子往前一供,道:“莫非……”

林子轩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现在来赌坊的,都是穷苦人家,身上没有多少钱,要赚钱自然要赚那些大地主,大富商的钱,他们怎么肯自降身份和一群穷苦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呢,所以必须有一个能符合他们身份的地方才行。”

孙二狗道:“林兄弟说的对,我看二楼的布置,好像不适合玩骰子这种东西吧?”

林子轩道:“正是,这现在正是麻将和牌九上场的好机会,骰子只是一味的堵大,堵小,对于那些有钱人,恐怕还看不上眼,而麻将和牌九不同,有很多中玩法,虽说也有些靠运气,但是主要还是看打牌人如何出牌。”

“哦?”孙二狗击了一掌,身子朝林子轩压了一压,道:“可是你让木匠刻的那些一块一块的东西?”

林子轩道:“正是,钱在那些有钱人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在乎的只是一个脸面而已。”他瞧着黑窑子,嘿嘿的笑了起来:“窑子兄啊,说到这,还得请你帮一下忙啊。”

“什么?”黑窑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干了。”

林子轩走到他的身边,拽住了他的胳膊道:“放心,这次不是让你做,是想让你把王老爷子请出山帮一下忙了。”

“什么忙?”黑窑子警惕的瞅着林子轩,试图从他的脸上瞅出什么阴谋诡计。

林子轩脸上堆起的笑容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灿烂无邪,他对着黑窑子勾了勾手道:“附耳过来。”

作者的话